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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岂能不知呢?
上官妧住进了江水园,那是他的私人宅邸,是曾经想要独处时一个人居住的,此刻却多了一个她。
一次又一次,危险关头,他可以将滚烫的热油泼向自己,也可以在车祸时,奋不顾身的扑向她,只为了护她安好。
若是在心中没有一定分量,又怎会如此!
顾念本已毫无血色的脸上,泛的更白,也更显病态,却无力的扬了唇,苦涩的笑容,尽显无奈。
或许是天性吧。
不撞南墙,她是不会回头的。
“可以不这样吗?我舍不得你受伤害啊!”洛城夕低哑的嗓音晕染。
顾念心上一紧,却难抵身上病体的束缚,凌乱的心境和疼痛交织,最终道了句,“我手有点疼。”
因为她右手受了伤,左手还在挂着输液,洛城夕一口一口喂着她,直到确定她吃饱了,才重新扶她躺下,自己收拾餐桌。
顾涵东侧身屹立房外,一瞬间俊逸的脸上神色变幻莫测,沉了口气,转身想离开,卫生间门却推开了。
一个下午匆匆而逝,临近傍晚时,顾涵东推开了病房门。
洛城夕忙起身,“别急,我去找医生。”
顾念闭了闭眼睛,眼眶还有些发红,哽咽的说,“安心,我没事的。”
她忙拦住,“不用,疼是好现象,总比没有知觉好。”
但顿了下,触及到顾念脸上别扭的红晕时,马上明白了什么,“害羞?”
将她轻轻的放在马桶上,修长如玉的大手还顺势滑向了她腰上,顾念心下一慌,急忙拒绝,“已经可以了,我自己来。”
他旋即深吸了口气,大手桎梏上她的细臂,“我是你亲哥,你跟我还害羞什么!”
他迈步走进时,正看到顾念高举着受伤的右手,用还在扎着吊瓶的左手推着输液架,蹒跚的走到了卫生间门口。
他说话时,大步近前,俯下身拦腰就要将她抱起,却被顾念看穿,下意识的转身闪躲,抗拒的不言而喻。
男人紧了紧眉,重新坐下,叹息的握上她的手,“睡会儿吧,多休息才能快点恢复。”
洛城夕欲言又止,明显眉心颦蹙,千言万语最终也只化作了一吻,落在了她的额上,“记住,不管任何时候,我都会在你身边,时时刻刻。”
沉沉的一觉睡了几个小时,再醒来时,洛城夕依旧守在床边,看她一醒了,就马上起身支起了小桌子,将早已准备的饭菜,一一摆上。
顾念涌上更多的无语,抗拒的动作仍存,却在此时,一道清隽的身影闪入,大步凑上的一刻,长臂捞上她的纤腰,将人打横抱入怀中的同时,迈步进了卫生间。
顾念迎上他的视线,四目相对时她异常平静,洛城夕深深的眼瞳中,满满的,都是她。
顾念,“……”
“……”
帝长川沉淀的目光看向她,淡色的薄唇溢出一抹不易察觉的暗色,“你全身上下我哪里不见过?”
顾念也确实有些累了,伤痛和药物冲撞,最终袭来的,就是无尽冗长的梦境。
顾涵东眉心一蹙,“去卫生间?”
都是她喜欢吃的,各式各样,色泽诱人。
帝长川抱着顾念出来,重新将她放回了床上,她视线睇向了顾涵东,出口道,“别走,我有事和你说。”
顾涵东有些不解,“不去?”
他一直这样,商场上杀伐果断,凛冽深沉的他,在面对顾念时,永远的毫无对策,低软的嗓音,都透出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