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火焰的庇护下,又有阿瑟远源源不断地提供麦饼,历经五天艰苦的跋涉之后,阿尔宙斯教的一众信徒们在阿瑟的带领下,来到了加勒尔陆地的尽头。
前方是波澜壮阔的大海,在海天交际处的遥远彼方,依稀可以看到白色的光芒,那是闇夜已经无法覆盖到的地方了。
有人欢呼雀跃,“是太阳,是光!”“那里一定是卡洛斯!”
有人跪倒在沙滩上,“终于到了!”“得救了,可以离开这里了。”
队伍里少数大约十来只水陆两栖的精灵,比如变涩蜥、泪眼蜥、暴噬龟之类的精灵。
先是情不自禁地跳入冰冷的海水中,在向前游了一段距离之后,绝大部分竟然都重新游了回来,纷纷向阿瑟忏悔自己的自私与忘恩负义。
如果没有火焰之路与三个麦饼的神迹,这些水陆两栖的精灵,根本没有能力走到海边。
现在面对海洋的天堑,仗着自己能够游泳,抛弃先知与其他教友独自前往对岸,这些精灵无法原谅自己做出这样自私的行为。
阿瑟轻轻拂过这些精灵的头顶,柔声道:“闇夜不仅仅覆盖了天空,也会蒙蔽你们的心灵。能够懂得驱散黑暗,重归光明,主会赦免你们的罪。”
这时,他的心里其实非常欣慰,经过一系列经历,精灵们也已经能够摆脱简单的冲动,而将教派放在极其重要的位置。
当阿瑟走到一只暴噬龟面前时,它抬头提议道:“先知大人,我们把教友们载到对岸去吧。”
阿瑟摇摇头,“不行,能够长途游泳且承载他人的精灵太少,而不会游泳的精灵和人类数量太多,而且远离海岸的深海中有各种各样的危险,如果你们载着他人很难躲避。”
被先知有理有据地否定,暴噬龟信服地放弃了自己的提议。
“先知大人,”克来尔主动过来建议道,“我们造船出海吧,走过来的路上,我见到了枯死的森林,利用那些木头我们应该能够造船。”
阿瑟没有否决他的建议,只是吩咐道:“那你去问一问教众们,有没有会造海船的工匠和会航海的水手。这些是非常专业的职业,事关所有教众们的生死,必须要有丰富的经验和知识才可以。”
过了一会儿,克来尔沮丧着脸回来了,“先知大人,我向每一位教众询问了,只有两个人有造过小木筏和小船的经历,还有三个人曾经乘坐过船只出海。但是请他们制造海船又或是担当水手,他们都拒绝了,说没有这样能力,内陆的水面与大海完全不一样。”
这是当然的,也只有克来尔这样从未见过大海的农夫,才会觉得造船出海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那些真正对海洋稍稍稍稍有所了解的,反而都对大海充满了敬畏之心。
看到克来尔碰壁,布伦达心底泛起微妙的喜悦,见时机成熟,他这才上前开口建议:“凭借教众们现在微薄的能力,无力穿越茫茫大海,请您指引我们该怎么做。”
阿瑟抬头看向他的眼睛,蓝色的眼睛中射出摄人心魄的威严,让明明身高高上许多的布伦达竟然觉得自己仿佛在直面一位巨人,不由自主地伛偻了腰背,主动低下脑袋表示臣服。
“不要揣度神。”
阿瑟的话声音很轻,在布伦达耳边却像是重锤敲响,另他心神俱震,目瞪口呆地立在原地。
而后,阿瑟不再说什么,转身向着大海方向跪倒在地,双手合十祷告:“全知全能全善的阿尔宙斯大神啊,您的信徒们被这壮阔美丽却又恐怖危险的大海所阻隔,无法去往彼岸阳光下的土地。请您降下无穷的伟力,为信徒们开辟前进的道路!”
此时,它放在背包中,夹在麦饼间的金色圆环才消失不见。
远方,搭在苏谦肩膀上,涡虫形态的亚克力关切道:“怎么了?苏谦,你的脸色很严肃。”
“我觉得,有点不一样,不,是完全不一样了,”苏谦答得莫名其妙。
亚克力完全没听懂:“什么?”
苏谦感叹道:“我大概记得,蕾冠王这种精灵,被称之为国王精灵。原来阿瑟一直没有任何权柄,只是一只弱小的生活在乡野中的精灵,所以没有觉得有什么特别的。但是现在只要它稍稍掌控权柄,统领这三百多人类与精灵,我发现它就已然完全不一样了,就像是天生的王者一样。”
想想也是,一个村子的蕾冠王,都知道祖上的光辉事迹,但只有阿瑟一个家伙跑出去,一心复现先祖的事迹,试图拯救加勒尔,又怎么会是泛泛之辈。
想来那位尹恩叔叔也是看出了这一点吧。
“这是好事吧,”亚克力很快得出判断。
“是好事,只是后面恐怕得把需要拯救未来的实话告诉它才行,”苏谦知道阿瑟不像表面那么容易湖弄。
“嗯,”亚克力催促他,“快点干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