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袍老人退后半步，朝着唐明微微拱手。
“莫老严重了。”
唐明赶紧挥手：“莫凡是我兄弟，我自然会保全他的安全。”
“至于莫家，我会照顾一二，莫语嫣和莫凡的安全我可以保证。”
听到唐明的承诺，灰袍老人脸上也松了口气。
范中天皱了皱眉头：“莫老鬼，你说这话怎么感觉像是在交代遗言？
你……”“大限将至，没多少岁月可活。”
灰袍老人语气平静，好似再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范中天面色微变，但也不知道说些什么，苦笑着摇头，神情落寞。
“不用如此，老夫活得已经够久了，真要论年龄，范中天，我可是你爷爷那辈的人物，和你师傅同辈。”
“其实当年破境失败，我就已经算是半个死人了。”
“这些年用秘术吊着，生不如死，或许真死了也算是解脱，只是……唉，莫家不争气啊，好不容易出现两个可造之材，老夫却时日不多。”
“范中天，你要是还念旧情，今后也帮忙照看莫家一二，可行？”
灰袍老人袖袍一挥。
唰！虚空中出现一块晶莹透亮的剑形晶体，另外，还有一张古老的羊皮卷。
范中天浑身一震，死死盯着那张羊皮卷。
“莫老鬼，这，难道就是……”“没错，这就是《金陵走龙图——暗卷》。”
灰袍老者平静开口。
见唐明有些疑惑，范中天解释道：“《金陵走龙图》记载着金陵城龙脉走势，分为明卷和暗卷，金陵护城大阵，便是依照这走龙图修建而成。”
“紫金道观成立于大明王朝，历经六百余载，其实许多阵眼都已损坏。
““历代观主都会修缮阵法，以便维持阵法运转，可时间太过久远，再加上《金陵走龙图》四分五裂，阵法修缮极为困难。”
“我这边仅有明卷全书，以及暗卷的少数一部分。”
范中天长叹一声：“想不到，这真正的案卷竟然在你莫老鬼身上。”
“没什么可奇怪的。”
“我莫家祖上便是大明朝司天监的副监正，当时帝王号令，举国召集风水术士和修炼者，共同布下大战，这份暗卷便一直存在莫家。”
“当年你师父修缮阵法，我也曾将暗卷给他看过，不然，你以为单凭他一人可以修缮阵法？”
灰袍老人淡淡道：“可惜，他当年陨落得匆忙，没来得及把这件事告诉你而已。”
范中天沉默。
的确，上任紫金道观馆主，也就是他师傅，以自身性命换取药王谷老谷主、金陵窦家、白家老祖共三名神境，同归于尽。
很多事情都没来得及交代。
“《金陵走龙图——暗卷》算是我莫家祖上遗物，但莫家拿着没什么用，今日就交给你紫金山了。”
“至于这枚剑魄之心……” 灰袍老人垂眸，看着那块晶莹透亮的剑形晶体，苍老眸光中闪过一道怀念，也有一抹痛心。
“唐先生。”
“这是老夫的本命剑魄，因为一些原因，剑道破碎，只留下这枚剑魄之心。”
“我已抹去上面的所有印记，唐先生可随意融入自己的剑道，壮大自身飞剑的剑心。”
“别的不说，当年老夫好歹也被称为‘镇南剑使’，这枚剑魄之心，应该可以唐先生的本命飞剑，更上一个层次。”
灰袍老人盯着那枚剑形晶体，就如同盯着一位老伙计一般。
神情萧瑟。
强者落幕。
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