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山月看着文凤鸣皱眉:“身体不舒服?”
但是他看着文凤鸣,却觉得不像。
乡试之后,燕山月又好几次用灵气帮助文凤鸣固本培元,现在的文凤鸣身体健壮,元气充足。
果然,文凤鸣摇头否认。
他犹豫一下,说了实话。
“我不想参加明年的会试。”
这话说出来,燕山月更诧异了。
文凤鸣可是这次乡试的解元,以他的文章水平,考个进士十拿九稳。
富贵就在眼前,为什么要在这种时候放弃?
文凤鸣长叹一声。
如果不是迫不得已,他也不会这么做。
但如今是多事之秋。
之前在酒楼雅间中,唐辰好几次开口暗示,青木社已经做好安排,要让文凤鸣做明年的榜眼。
当时燕山月,傅青竹都在场。
这事情可怕就可怕在,它是真的。
青木社有能力这么做,也会这么做。
但文凤鸣并不觉得,最终事情会像青木社希望的那样发展。
皇帝不是瞎子。
如今的这位万庆皇帝,当初的老师可是那个人。
那个聪明到极点,严苛到极点,死了之后别人才敢对他下手的人,千年以来,以臣子身份变法,唯一成功的人。
张江陵。
如果皇帝和青木社对上,夹在中间的文凤鸣该如何自处?
这个问题,文凤鸣想不出答案。
再说,他这一辈子,亏欠妻子儿子太多,如今是举人,生活会有大的改善,不如留在苏州,做个富家翁。
文凤鸣说完,傅青竹和祝连山神色复杂,燕山月却并不意外。
青木社就是这么嚣张。
更何况,青木社还是神君的盟友,什么事做不出来。
按照文凤鸣的推测,青木社要选在明年会试行动,那事情就复杂了。
燕山月很清楚,雨春来的东厂,还有锦衣卫,也不是吃素的。
要是皇帝决定动用东厂,那明年这场会试,简直就会变成混乱的战场。
而青木社的举人们,就是冲锋在前的死士。
比如唐辰,文凤鸣,燕山月。
甚至刚刚入籍的付节:谁让他是苏州人。
燕山月自己倒是无所谓。
他只是想要考个进士,然后做官。
但傅青竹,恐怕绝不会接受青木社的摆布。
燕山月想来想去,这时候最聪明的做法,就是逃离战场。
文凤鸣正是选了这条路。
剩下差一点的,就是撇开关系了。
燕山月自己和青木社根本没关系,这件事雨春来清楚。
所以只需要帮傅青竹解释清楚就好。
现在距离会试还有五个月时间,足够了。
燕山月想清楚一切的时候,祝连山也正好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他倒是喜出望外,一拍文凤鸣的肩膀:“我在苏州总算有人陪啦!”
文凤鸣无奈地笑了。
他摇摇头,又看着燕山月开口。
其实文凤鸣这次不参加会试,也有不想拖累燕山月的意思。
之前乡试的时候,考试间隙,燕山月还要用道术为文凤鸣治病吊命,消耗太多,肯定影响到考场发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