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此时的王政,更重视的还是另一个大户。
琅琊诸葛氏?
这个姓氏,让他这个天朝的穿越来客,几乎是本能反应般地联想到一个名字。
毕竟,对方实在是太有名了。
就是地点好像不对啊。
天朝几乎没人不知道三顾茅庐的故事,即便是王政这样的历史小白,也记得对方是在隆重与刘备畅谈三分天下的啊。
隆重可是在荆州襄阳...
与徐州可不近啊,毕竟中间还隔着豫州和扬州两大片土地。
心中疑惑不解,王政沉吟半晌,神色莫明地望向张饶:
“张上校,本将有一事不明,想问问你。”
“将军请开尊口。”张饶连忙拱手:“末将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好。”王政颔首,凝视着对方:
“你可听过诸葛亮这个名字?”
这句话一出,众人面面相觑,俱是不解,当事人张饶更是面色一呆。
本就有系统的忠诚锁定,加上这些日子下来,张饶早已对王政彻底拜服,甘心效死。
加上今日对方拦住吴胜,喝止众人,令他不用难堪地开口道出隐秘,心中更是感激万分。
毕竟这位曾经的黄巾渠帅,如今的天军少校,可是管着无数兵卒,也算是一员大将了,本心里确实不想说出他与颜氏的纠葛。
其实很简单,张饶的父亲当年正是颜家的仆人。
在他看来,这等不光彩事当面说出实在大损颜面。
所以当张饶看见王政一脸的神情肃穆,开口求问,还以为是什么大事,正是聚精会神时,却万万没想到,王政所问的...
竟是他认识不认识一个人?
诸葛亮?
回神后的张饶想到此人或许对将军很是重要,也立刻搜肠刮肚,绞尽脑汁起来。
只是他垂首苦思良久,记忆中还是毫无所获。
再抬头时,却见王政此时依旧是满脸期盼地盯视着他,大感惭愧,不由面红耳赤。
但他确实没听过啊!
“禀将军。”张饶不敢期满王政,心中有愧之下,只好硬着头皮道:
“末将确实不曾听过诸葛...额...诸葛亮这个名字。”
“不知此人是何来历,有何问题,末将今后必遣人多方打探。”
听到张饶这番回答,王政心中大感失望。
但他本也不抱太大期望,也就暂时揭过,只是摆了摆手,淡淡地道:
“无妨,小节而已。”
不过被勾动了心思后,情绪还是有些激荡难平。
徐州本就是他计划中的下一步,这时心情便更急切起来。
王政长呼一口气,猛地站起径直走出帐外,负手而立,昂首望向远处。
那里,是徐州的方向。
此时,什么琅琊颜家,又哪里有资格继续留在其脑海盘旋?
他所有的注意力,都被那个仿佛带着磁力的名字牢牢吸附住了。
即便是一万分的几分,他也要尝试看能否与那个多重形象的诸葛孔明碰面会晤。
忠义无双,私德完美的千古贤相...
羽扇纶巾,多智近妖的无双谋士...
此人若是此时在徐州...
我若是能招揽到他...
收集名人的癖好再次爆发,激烈如火山喷涌,更点燃了雄心壮志,如烈焰熊熊,炙热至不可抑制,直烧得全身发烫。
对方正是他目前最缺的内政型人才啊。
不能在临淄耽搁太久!
尽快去徐州!
想到这里,王政心中已有决议。
“既然临淄世家里目前就颜家有来头,那就先对付他们。”
回望众人,王政轻描淡写道:
“明日我和于禁去登门拜访颜家吧。”
这话一出,众人一怔。
于禁一脸地不敢置信,似乎怀疑自己听错,确认般地问道:
“将军,那带领多少人马拱卫?”
“哈...”王政哑然失笑,道:“既然是拜访,怎么可能带上人马?”
他指了指于禁,又回指自身:“你,我,二人足矣。”
原来我们的耳朵没出毛病啊。
这次听的清清楚楚,徐方等人俱是目瞪口呆。
吴胜则直接蹦了起来,再次情急之下喊出熟称。
“阿政,不可!”
众人也齐齐附和:“将军,此事万万不可!”
徐方更是侃侃而谈,分析利弊:
“正所谓千金之子,坐不垂堂!”
“何况此时我军和临淄这群士族势成水火,虽然尚未攻破城南,但是这段时日小股摩擦不断,双方均有死伤,早已结下仇怨!”
“将军纵是黄天庇佑,天赐神力,只带于上尉前往,也有很大的危险啊。”
徐方心中所想其实更加严重。
若是王政直接被对方生擒,或者当场诛杀,该怎么办?
只是这样出口太过不敬,徐方才委婉地提醒。
他又建议道:
“若是要两方谈事,我等亦可代劳,何须劳驾将军亲涉险地?”
于禁也表示了强烈反对。
他对自己的武艺有自信,更清楚王政这种十招便能击败他的人武勇到底何等变态。
但再厉害,两人也依旧是血肉之躯。
若是落入几千人的围攻...说是必死无疑都不过分。
“诸君只管放心。”
群情激动,王政却是笑了笑道:
“莫说颜家是琅琊门阀的分支,自有见识;便是一般郡城的大户,他们或许贪,或许坏,却绝对不蠢。”
“如今临淄大局已定,此辈生死操持于我手,我派人送拜帖是释放善意,对面会不识抬举?”
“何况草芥流民尚且求生,这帮惯会享受之辈,只会更珍惜自家性命,又岂有人愿自寻死路?”
这话虽说的有理,但是众人依旧还是心有担心,不住劝阻。
见状,王政也不好一意孤行,便稍作让步。
“当然,必要的威慑还是要有。”
“颜家的反应我虽有预料,但说不定有其他士族豪绅热血上头,铤而走险,冲动之下做出蠢事。”
“这样吧。”
“吴胜、徐方,今日你二人就带上天诛营和天罡一部,先去围堵城南。”
“另外再安排弓手上屋顶做好准备。”
“缴获得来的投石机、床弩也全部拉到城南外架。”
“大军压境,威慑之后,再安排一个人先把我的拜帖送进去。”
这番应对之下,众人虽依旧有担心,却也不敢再劝了。
毕竟如此一来,其实和带领大军进入并无太大区别了。
便是王政遭遇险境,以他的个人武勇,大喝一声,撑到他们杀进去救援应该不是难事。
何况,真有人会失心疯吗?
这等情况下还想对王政不利,摆明玉石俱焚?
最关键的是,大家都已经习惯了。
任何事宜,王政允许畅所欲言的时候,大家自然可以各抒己见。
但当他一锤定音后,众人不敢,更不能去违逆。
另外在内心深处,众人也确实真的对王政有着信心。
从起兵以来,他做的任何决定事后都被证明是正确的。
哪怕筹谋时总有意外,却也都是惊喜。
这,就是天命!
天命昭示着王政必然会带领他们推翻汉廷,建立地上天国,怎么可能会半道崩殂?
徐和又提出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