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曹操大喜过望时,马超临出发时,却不知哪里泄露了消息,马腾竟火速派来了马超的从弟马岱,将其劝阻住了...
这等意欲借刀杀人的谋算,要是一开始就看不到什么希望,那倒也罢了,但眼见只差临门一脚便要成功之时却功败垂成,却未免让人甚是恼火。
在绕着堂内转来转去好半晌,曹操不由握了握腰畔的宝剑,神色阴晴不定。
说实话,在他看来,此时依旧火候未到,但连关羽都败于王政之时,江陵又失陷了,他若是继续按兵不动,让王政再整顿兵马,将文聘军击败后挥军北上,襄阳恐怕就真的要“危矣”了。
襄阳若是失陷,荆州局面可就大为不同了,曹操深深知道,如果他这时再不出手,便是在坐视王政夺取荆州,将他们这些诸侯一个个的击破!
眼下的确还未到诛灭王政的最好时机,但已到了唇亡齿寒的时刻了,曹操默然片刻,坐会桉上,双目似闭非闭地问道:“德珪还说了什么?”
“军师说了,只要大将军能击退黄巾贼寇,逼迫王贼退出南郡,乃至荆州,那么不仅是南...”
那信使道:“我荆襄七郡诸县,不分文武,无论尊卑,但有任免,皆由朝廷一言定之。”
言下之意,就是说整个荆州日后都唯他曹操马首是瞻了?
曹操倏地张开眼来,神光电射,笑了笑道:“好!”
“你去告诉德珪,本将即日便会发兵!”
一番权衡利弊,曹操转瞬间下了决定。事不宜迟,他要速战速决。
......
扬州,庐江郡,寻阳屯。
一个哨骑入帐禀报道:“禀都督,江夏军近日边境调动频繁,自前夜起,大队人马从下雉出城,一路前往西面,另一路前往北面,昨日抵达薪春。”
“薪春?”
陆逊眉头一皱,上前对正用笔杆划拉着几桉上地图的周瑜道:“都督,江夏太守黄祖这般倾巢而出,莫非是要攻我庐江?”
薪春位于江夏军东南之极,与寻阳隔江相望,间隔不足百里,陆逊故有此问。
“黄祖乃沙场宿将,若真有犯境之图,怕是不会这般轻易的露出痕迹。”
周瑜却是摇了摇头,问那哨骑道:“你不是说西陵军分兵两路吗,西面那路人马又行自何处了,可曾探明?”
那哨骑道:“从其行军路线判断,应是向着竞陵而去。”
“竞陵?”
听到这话,周瑜和陆逊面面相窥,几乎同时脱口而出另一个词:“华容!”
这段时间以来,王政连克江陵,当阳,华容等数城的消息,作为的对手的蔡冒与曹操既已知悉,作为扬州水军都督的周瑜自然也有知晓,捷报抵达皖城之时,他便预料到了黄祖会有异动,当即带着陆逊连夜奔赴了前线的寻阳屯,此时两人立刻便反应过来。
“黄祖特意派了一支兵马前来薪春,一方面是故弄玄虚,另一方面却是想要在前线增加兵力,对我军形成牵制。”
陆逊沉声道:“看来江夏军真正的主力是在西面这一路,他想要尽快夺回华容,免得被我军停驻在南郡的兵马分割内外,断绝通路!”
“这也是意料中事。”周瑜毫不惊讶,面色不动地继续问道:“那竞陵如今有多少兵马,领军将领谁人?探查清楚没有?”
“主将何人暂时未曾探明。”那哨骑面色微红,有些磕巴地道:“这一路江夏军警戒甚严,末将部中弟兄不好靠近,只能在远处稍作观察,大约是四五千人马。”
“至于竞陵城中原本有多少人马,暂时也未曾探明。”
周瑜凝神静听,听完了,他长舒一口浊气,顾盼左右,沉声说道:“黄祖部之前集兵下雉,与我军临江对峙,如今彼既分兵,僵局已然打破!”
“都督,需防有诈。”陆逊听出了周瑜言语中有渡江一战的意思,忙躬身道,“别忘了州牧的嘱咐。”
对于周瑜这上一世的偶像,即便未曾入队,忠心“存疑”的情况下,王政依旧是十分放心,给予了难得的康慨。
不仅将过万的水军交托在周瑜的手上,更是彻底放权,如何练兵,如何选将,皆是悉听尊便,不过在前往南昌,准备攻打长沙郡前,王政还是有一言交代:
“取江夏并不急于一时,黄祖并非易于之辈,不宜冒进。”
这并非不信任周瑜的能力,而是江夏和庐江虽是毗邻,中间毕竟隔了一段长江的水道,黄祖又非泛泛之辈,若是在扬州水军过江之时,列阵江畔,待其半过而击之,后果不堪设想。
“州牧亲赴前线之前,的确有过交代,取江夏并不急于一时,令我不可冒进,”
说到这里,周瑜顿了顿,转目凝注陆逊,一双虎目光芒大盛,一字一顿地道:“但州牧亦有言道,若有良机,吾可自决之!”
“伯言,如今时机至矣,当断不断,反受其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