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于禁回返吧。
王政思忖着,那时他便准备亲自动身,去见见那两家望族。
琅琊颜氏,如今的顶级门阀。
琅琊王氏,未来的天下世家。
要好好与他们攀谈一番啊!
......
接下来,王政再次陷入了忙碌之中。
于禁治军甚严,在内政上也颇有才干,得城日久,开阳已渐复旧观,同时民心服顺。
这等局面王政自是要继续握持,一边继续督促民夫修葺城墙,校场、一边勒令城外筑营。
更定下规章,郡内各城,无论人口多少,城池大小,粮草存储统一调派,如今除驻军四县外,其余各城至多允许储一月之粮。
多余者一律运回开阳,筑建仓库,交辎重存储;
另外缴获来的军械、盔甲、战马,除补充本部缺损外,也悉数送至开阳,再调回彭城。
各部有功将士,分由统军士官整编名册,上报王政,论功行赏。抚恤伤者,哭拜亡卒。
想到上次在彭城所念,便是有系统锁定攻城,之前没想到也就罢了,如今他也不愿继续苛待自家兵卒啊。
毕竟食色性也。
除了军纪上约束、思想上做工作,物质上得满足之外,王政也终于下令,若有与徐州本地良家女子结亲者,天公将军必有赏赐,以此大力鼓倡。
同时,允各军各部自设妓寨,军妓和军卒的比例,最高不能超过一比一百,若是千人的营部,便允许携带十个人的军妓。
千头万绪,梳理妥当,已是又过了四五日。
四面城墙修葺完毕,扩大的军营校场竣工,城外营地亦建成大半。
连番鏖战终得站稳脚跟,恰逢于禁回归,王政与其一番交接后,正准备按带部分精锐前往琅琊县时,却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
这一日,他正出府门,准备动身前再去军营巡视一番,却见散出城外的游骑嗒嗒奔驰回来。
王政一瞧见,便是心中一凛。
这是天诛营里的一个都伯,连番立功,已是被王政升为三阶的弓骑兵,若非什么要紧情报,应不会亲自来报。
“何事?”他直接问道。
心中却是想着,莫非是东海终于动了?
那都伯喘着粗气行礼道:
“禀将军,城外二十里出现一支骑兵部曲,旗帜上飘扬着“袁”字,不知是否是袁绍军又来犯。”
“如今距离开阳已不足二十里了。”
“袁军?”王政一怔,这消息属实出乎意料。
按道理,文丑刚刚身陨不久,袁绍远在冀州,不可能这般快得到消息啊?
他剑眉一扬,沉声道:“可探清这支兵马的详细数目?”
“探马所得,大约五百余,”都伯道:“哨骑在远处探马,未必真切,不过便有错漏亦不大。”
那便不是袁绍军了!
若要为自家大将报仇,怎可能只派这点人马来徐州,那是报仇还是送菜?
王政心头一松,旋即便反应过来,面泛微笑。
不是袁绍军,那便是袁术了吧?
五百骑兵,应该是护送祢衡和袁术派来示好的使者吧。
“不用紧张。”他笑了笑,安抚了那都伯:“想必是祢衡回来了。”
本要亲自迎接,步伐刚动,思忖了番,先是令那都伯去通知于禁立刻来府,旋即转身回府,换上便装,接连下令。
“挑选威武精锐千人,出城列队迎接。”
“肃清街道,安排酒宴,多备礼物;”
“让糜令从糜氏宅院中选一处景观好的,立刻打扫整洁。叫辎重营提前准备好千人伙食、马料,一切从优。安置住宿营地。”
吩咐完后,才望向于禁:
“文则,你且代我出城迎接罢。”
“喏!”得知扬州牧的信使来此,于禁也不敢大意。
毕竟此时袁术风头正劲,何况天军已接连与袁绍、曹操、陶谦三方结仇,实在不能再多树敌。
汉人重礼,这信使代表的便是袁术,若是礼节上稍有疏漏,便极大可能引起又一场兵祸。
若非于禁如今正是春风得意,不想自讨没趣,甚至都想劝王政和他一同出城迎接。
“将军。”想了想,于禁问了句:“若是出迎,如何前踱?”
袁术既派信使而来,便是有结盟之意。
彼此盟友,地位看似平等,但单论势力,如今的扬州牧自然远在王政这两郡之主其上,其中分寸便要把握到。
出迎若是远了,显得示弱、谄媚,有损王政体面。
出迎若是近了,又有倨傲,无礼,轻视之意,恶了潜在盟友。
而出迎距离定下,其后的相应规格,礼物,乃至方方面面,都是定了尺度,要前后如一。
于禁斟酌再三,主动提出了一个数字:“不若十里?”
听到这话,王政沉吟了会,还是摇了摇头,摆手道:“十里相迎,也太过抬举袁公路了。”
“五里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