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逢谢宴归回府,他的身后跟着长宁。
长宁瞧见清歌一脸焦虑,不由低声对谢宴归说道,“王爷,莫不是王妃出什么事情了?”
谢宴归抬眸看向清歌,清冷开口,“王妃人呢?”
清歌闻言,回了神,她挺直了脊背,立马出声应道,“王妃娘娘今日从外面回来时,淋了雨,着了风寒,已经睡下了。奴婢原本想着为娘娘找大夫看看的,可是王妃却说一点小事,不要找大夫,还交代奴婢不要告诉王爷,免得王爷担心。可奴婢......”
谢宴归微微蹙眉,他暗道,苏烟病了?
怪不得没有瞧见苏烟的身影,不然她肯定在前院等着他回来。
“本王去瞧瞧。”谢宴归看起来格外平静,波澜无痕地说了一句之后,便径自朝后院方向走去。
长宁瞧着自家王爷的身影,不由暗自轻叹:王爷,不,应当是师傅现在是开窍了吗?如若是这样的话,那就太好了,他和其他几位当徒弟的终于不用操心王爷的感情了!
清歌瞧见长宁一脸笑意,顿时不懂。王妃都生病了,长宁将军怎么还笑得这么高兴?
单手撑着伞,谢宴归走在青石子路上,雪下了一个白日,自然是已经积成了厚厚一层。
脚踩在雪地里,倒是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谢宴归站在院子里,抬头看向前端的卧房,见卧房里面并没有亮灯,他不禁心道:莫不是王府的资金不足,以至于蜡烛都点不上了?
将雨伞收起搁置在门口,谢宴归推门而入。
苏烟其实在听见门吱哟声响时,便已经醒了,只是她没有睁开眼睛更没有坐起身,只是静静地在等,等谢宴归走近。
谢宴归走到房桌前,将蜡烛给点燃了,原本漆黑一片的屋子里,忽然有了一道光。
走近苏烟,站在床榻边,谢宴归见苏烟满脸都泛着红,伸手欲要触碰苏烟的脑袋,可却突然苏烟低声在呢喃着什么,他欲要仔细辨认苏烟到底说的是什么的时候,却发现苏烟不说了,却突然伸手将他伸出还没有来得及碰触她的脑门的那只手给紧握住了。
谢宴归一愣,他怔怔地看着苏烟。
“娘亲,别走。”苏烟干哑着声音喊道,她似乎沉浸在梦中,说着说着,竟然呜咽出声,倒是令人看起来格外可怜。
谢宴归怔忪,他原本想要将自己的手给收回,但是瞧见苏烟如此,他便没有再挣扎。见苏烟委屈地直哭,谢宴归伸出另外一只手,碰触着苏烟的脑袋,轻轻地拍着,他的动作格外轻柔,生怕担心给苏烟拍疼了。
“不怕。”谢宴归好一会儿出声说了两个字。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说的话起了作用,原本还呜咽的苏烟,当真安静了下来,没有继续再哽咽。
她究竟遭遇了什么?作为苏家嫡女,难道不是应该尽享荣华吗?可却偏偏如此模样,看来真如传言中说的那般,苏家嫡女是不得宠的,毕竟年少时便丧母。可为何苏烟又是他恩师的女儿呢?这其中的种种,他还真不懂。
岂不知闭着眼睛的苏烟,心中正在暗喜。
没想到谢宴归当真来照顾她了,而且还这么温柔地安慰她。啧,果然男人啊,不管是不是如谢宴归这般清冷的男人,都是没法逃过小姑娘委屈撒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