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不疑画毕,指着图画将刘敏府中布置详细讲给陈龙听。刘敏府中,办公大堂位于前院,是仅有的双层建筑,非常易认。周不疑道:“陈大哥,这花园旁边还有个小书房,无事的时候,刘敏最喜欢在这里闲坐。站岗护卫大门外有四个,后门有两个,大堂门口两个,每两个时辰换班,大堂左侧一带耳房,是刘敏亲兵的住所,右侧是丫鬟家仆的住所,后院是家眷。右侧耳房有角门,专门供家仆出入,白天看守不严,可由此处混进去。但是,劫持了刘敏以后,如何退出,还需要大哥随机应变了。如若不成功,可由后院此处跳墙而出,向左直接奔出小巷,就是主街,易于混迹。”
陈龙见他说的清楚,对周不疑的才智又多了一层喜爱。问道:“元直今年多大了?”周不疑道:“十二。”陈龙伸手撸了一把周不疑的脑袋瓜,脱口而出:“卧槽,你要是再长几岁,能顶三个猪哥亮啊!”周不疑这回疑惑了,问道:“猪哥亮是什么?卧槽又是什么?”陈龙吐吐舌头,干脆装傻不予解释。
事不宜迟,陈龙必须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劫持刘敏,但劫持后如何退出将军府,并没有定计,只能希望刘敏是贪生怕死之辈。和几个手下定好马车接应的地点,陈龙并不打算由角门潜入,换了一身军服,带好一枚刘贤的军令,揣好青龙匕,大摇大摆来到刘敏府门前。向看门的展示了一下刘贤的军令,让他们禀报说公子刘贤有事找刘敏通报。刘敏的护卫哪能想到,眼前之人是大白天来劫持将军的,连忙通禀将军去了。须臾返回,说刘敏正在书房,请进去相见。
陈龙大摇大摆,按着周不疑画出的路线,直抵书房。只见两个亲兵在门外把守,见陈龙来了,摆手让进去。陈龙踏进屋内,只见书房布置清雅,窗明几亮,中间书桌后坐着一人,四十左右年纪,高颧骨,凸下颌,眼鼻端正,白面无须,系着一头方巾,一副家常打扮,见陈龙来了,问道:“公子何事,遣汝前来?”
陈龙知道对面就是刘敏,举着军令,装作神神秘秘的样子说道:“公子有一机密事,特教某前来与将军商议。请将军屏退左右,此事不能让第三人听见。”刘敏不疑有他,喝令门口卫士先退下。多少有些狐疑,问道:“公子究竟何事?”
陈龙道:“还请刘将军附耳过来,此事重大,将军一听便知。”陈龙赌他想不到刘贤会大白天算计他,那刘敏果然起身过来,靠近陈龙倾听。陈龙在他耳边轻轻道:“刘将军,你勾结黄巾的事犯了,公子让我请你去太守府。”
刘敏大惊失色,正欲叫喊,忽然脖子一凉,锋利的青龙匕已经贴在他的咽喉上。陈龙道:“公子说,如果刘将军反抗,即可正法。”刘敏身体一下子僵住了,颤巍巍问道:“你究竟是何人?”
陈龙拿匕首抵着他咽喉,让他坐下,自己绕到他身后,换左手捏着他喉骨。轻声道:“刘将军不用管我是谁,只要记得公子刘贤已经知道你的作为就好。我素知刘将军是忠义之士,只是受了那邢道荣的蛊惑,才妄想帮邢道荣和黄巾军进取零陵。现在太守刘度和公子刘贤都已经确认了邢道荣的身份,邢道荣自身难保,将军又何必做他的炮灰。我此次来,公子特意嘱咐我,只要刘将军迷途知返,配合我们的行动,可以既往不咎,仍做领军大将。如若不从,我也只有下辣手了。”这番话半是诱惑,半是唬吓,那刘敏早心惊肉跳,心中大大的权衡着利弊。
陈龙左手一紧,刘敏只感觉喉咙一阵刺痛,喉骨欲裂,喘气都困难。想想要是不答应就是死在眼前,喘息着道:“我确实只是和邢道荣要好,才帮他一些小事,不知道他真的和黄巾勾结献城。我本人是忠于太守和公子的,从来都没有想过反叛主公,如今知道错了,还望义士在公子面前如实上禀,替我多多美言几句。”
陈龙道:“刘将军迷途知返,我心甚慰,我也相信刘将军是忠诚的,所以才有这一番话,不然刘将军早已命赴黄泉。”说着,青龙匕在桌角轻轻一削,桌角立刻掉下一块,刘敏见青龙匕锋利若此,不由咂舌不已。
陈龙知道刘敏已经被这番半真半假的话吓住了,缓缓撤了左手。果然刘敏并不挣扎,起身对陈龙一躬到地,说道:“谢过义士不杀之恩,还请义士示下,我该如何配合?”
陈龙施施然和刘敏步出将军府,不由对今日能顺利劝降刘敏,心道侥幸,同时也十分欣慰。果然和自己判断的一样,刘敏也是被邢道荣算计的,并不是真正的黄巾。两人乘坐马车到了刘邕府邸,陈龙叫手下好生对待,暗中看管,另让人迅速通知刘贤和黄安,刘敏已经劫持成功。现在,就要看黄安和邢道荣交换人质的谈判,谈的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