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沈青瓷哭的伤心至极,下意识的便认为,被燕小北欺负,带家里长辈找上门来了。
先下手为强。
至少,拿出个态度出来!
燕小北这个委屈,六月飞雪不外如是,刚张嘴想解释,立马被老爹狠狠瞪了一眼,旋即就见燕贵峰走到沈天啸爷孙俩面前,道:“老爷子,我是小北的父亲燕贵峰,这小兔崽子欺负青瓷丫头,我指定不能护犊子。
人就在这儿,要杀要剐,您说句话。
臭小子。
还不过来受罚!”
呃——
燕小北一张英俊帅气的脸颊,顿时成了苦瓜,一边挪动脚步,一边冲方琼小声道:“方琼姐姐,我冤死了,你倒是帮我解释一下啊。”
孰料——
方琼却一嘟嘴,道:“不要,我就知道青瓷哭的那么伤心,你一直无动于衷不肯帮忙,别的啥都不知道呢。”
此时。
沈天啸回过神来,起身道:“老夫沈天啸,是青瓷的爷爷,您刚才说小北欺负青瓷,是怎么回事儿?”
沈青瓷抹了抹眼泪,急忙冲燕贵峰解释道:“叔叔,您误会了,小北没有欺负我。
是……”
沈天啸瞬间明白,捋须笑道:“老夫身有旧疾,多亏小北赠送灵兽金蟾的蟾酥和蟾衣,以做药引。
方才情绪过于激动,引发伤势,吐了一口血,吓到了青瓷……没想到竟引发了这场误会。
惭愧——”
燕贵峰闻言,看了一眼地面上已经干涸的血迹,暗暗松了口气,客客气气的冲沈天啸道:“老爷子,请坐。
孩儿他娘,泡茶!”
旋即,看了一眼蹲坐在石桌上的三脚金蟾,笑道,“这金蟾无意中得到,能帮到老爷子,荣幸之至。”
沈天啸笑道:“老夫年近七旬,倚老卖老就叫你一声贵峰了,实不相瞒,我这顽疾傍身几十年,遍访名医,始终无法治愈。
若非牵挂青瓷,或许早已魂归阴曹。”
话落。
沈青瓷眼圈一红,泫然欲泣。
沈天啸笑了笑,安抚了一下宝贝孙女儿,继续道:“去年,偶然间,得遇一高人指点。
老夫若想治愈旧疾,需以三腿金蟾的蟾酥为药引,辅以他开的方子,方可痊愈。
但——
三腿金蟾实乃世间罕有灵兽,我一介凡夫俗子,如何能够得到这等灵兽的青睐,虽许以重金,却始终不得。
没想到。
前些日子,青瓷突然发给我几张三腿金蟾的照片,不仅得到了梦寐以求的蟾酥,小北更将愈发珍贵的蟾衣一并相赠。
老头子难以言谢,故冒昧来访,让小北好生受了一番委屈……”
沈天啸一番话,将前因后果尽数表明,反倒让燕贵峰有些不好意思了,瞪了燕小北一眼,道:“臭小子,不早说。”
燕小北委屈道:“老爹,你进院直接就赏我一耳勺,我倒是想解释,可你没给我机会啊。”
燕贵峰横了他一眼,亲自给沈天啸斟了一杯茶,笑道:“老爷子,山里人家没什么好茶。
都是采自山里的野山茶,自家炒制,您尝尝……”
沈天啸呷了一口,一股独属于山野间的气息,在口中慢慢扩散开来,微闭双目回味,低吟道:“身闲心亦然,如此已多年。语淡不着物,茶香别有泉。古衣和藓衲,新偈几人传。时说秋归梦,孤风在海边。
好茶、好茶!”
燕贵峰斗大的字识不了几个,更别说吟诗作对了,听的是一头雾水,但见沈天啸神情沉醉,连道好茶,便笑道:“今年大旱,如果换做往年,用山泉水泡茶的话,口感会更好一些。”
沈天啸笑道:“山野茶香,不胜向往。”
呼——
俩长辈闲聊,小辈们不好随便插嘴,便聚到了一旁,方琼舒了口气,看着沈青瓷道:“青瓷,沈爷爷心情不错,别担心了哈。”
沈青瓷忙点了点头,爷爷吟的那首诗,已然表明他身体无大碍,再想想自己失态的样子,害的燕小北挨了一耳勺,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小北,很抱歉,要不是我……”
燕小北笑道:“没事……”
然而——
方琼好像还没消气儿,满员后他没有及时出手,为沈天啸诊治一事,颇有些蛮不讲理的道:“什么没事儿。
眼瞅着中午了,你不该准备一桌丰盛的饭菜,赔礼道歉?哼,本姑娘要吃羊肚菌炖溜达鸡儿!”
啊?
燕小北傻了眼。
还吃啊!
后院的战斗鸡,马上连根儿鸡毛都不剩了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