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想过,师尊蒋一泓的安排竟然还会有变数产生……
眉头紧皱,我手心都在微微冒汗。
只不过,师尊真的会有纰漏吗?
他说的是让我找蒋盘补骨,若是换人,是不是才会真的起变数?
只是……这件事情本身就是变数导致……
“蒋兄,若是失败,会怎么样?”我深吸一口气问道。
“骨破,巨鳌代表的是长寿,聪慧,灵性,若是其骨破,那便是短寿亡命,愚昧蠢笨,渐忘。”蒋盘神色复杂。
他看我的眼神更是复杂。
这种复杂,一时间就让我心绪不定起来,好似蒋盘还有话没说一样。
我眼皮都抑制不住的在狂跳。
我信得过蒋盘,却不一定信得过蒋盘的老师。
此外我还担忧弄巧成拙。
若是让蒋盘老师来给我改骨,那自己发生的变数,直接破坏了蒋一泓给我的准备呢?
正当我脑中思绪如同乱麻一般的时候,我忽然便想到一件事儿,就是蒋一泓说了,要等我阴阳术大成,名扬天下的时候去给他发丧!
那未必是要最近这几天就给我改骨?
蒋盘也需要时间,阴阳术会变得更精通,那时候再改骨,岂不是更加稳妥?
我刚想到这里,就立刻将自己的想法同蒋盘说了。
结果蒋盘眼中的复杂就更多了,他深深地看着我的脸,说道:“贤弟,我能等,可你等不及,天元相术的阳算,我的确面临一个关卡,或许明天,或许得等十年后才能突破,在那之前,我都没有十足的把握。“
“你骨中的缺陷,却会一直慢慢地改变你的命数,或者说,让你的命数依循本来的轨迹发展。”
“一旦一条路走的太歪,就很难再有拨乱反正的机会,这两天我也看了你的相,知道为什么父亲会让你立刻来红河,只不过,始终是我让他失望了。”
话音至此,蒋盘重重的叹了口气,道:“他没有算我。”
“这……”蒋盘的话,让我面色变了数次。
蒋盘又补充了一句,道:“我觉得,你可以跟我去见我的老师,他也是一位德高望重的先生,父亲也曾对他赞不绝口。”
“只不过,即便是要见他,也不是现在,因为我还要履行的一件师命没有完成。”
我一时间沉默。
这沉默持续了半盏茶的时间,我才问蒋盘,我面相的问题,真的就成了刻不容缓吗?那到底刻不容缓到了什么地步?
蒋盘吐了口浊气,抬手比了个数,是个三字。
联想到当初蒋一泓说我的命数,我瞳孔紧缩了一下,道:“三十岁?”
“三年内你会踏错路,此路不可更改,而你命中不过一甲子寿数,随时可能在其中死亡。”蒋盘沉声解释,告诉我想要改命,就必须在近期完成。
语罢,蒋盘又说道:“贤弟,我知晓你对先父的话完全言听计从,不过这件事情,毕竟是我辜负了父亲的期待,风险,是可以规避的。”
“只是,如果你还是坚持让愚兄来改骨,愚兄也会全力去做。”
“你先休息一夜,明日再给我答复吧。”蒋盘走至我身前,拍了拍我的肩头。
再接着,蒋盘便推开了草屋的门,走入了院内。
木门又一次闭合了,堂屋内只剩下我一人。
我在原地站了许久才艰难地回到房间。
躺在木床上,我闭上眼却许久不能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