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黄之远对为兄有谋划,只是推断,怎么可让柳道长去?”
“这不叫替天行道,这叫妄下猜测,伤人性命!”
“黄之远的想法虽然让为兄不喜,但是,他所做的事情,却的确多是利民之事。早些年,不少人被逼得落草为寇,若黄之远手下的人也是那一类人,他们就算是幡然醒悟。”
“浪子回头金不换,如果他们真有害人之事,为兄自会出手!”蒋盘的神色极为严厉。
他深深地看着我,又说了一句:“近年来,你手段狠辣了不少,看来,你要长期留在红河了,还有,遁空不能一直跟着你受教。”
“生为人,特别是生为先生,最重要的一点,便是仁厚之心。”
“这是父亲,甚至是历代地相堪舆的出黑阴阳先生都坚守的本心!”
蒋盘这一番话,从刚开始的严厉,到后边儿,已经是苦口婆心了。
我一时间,竟不知道如何反驳他……
遁空神色略不安,他稍微低头,小声道:“伯伯,遁空明白了。”
蒋盘这才点头,沉声道:“遁空还小,阴阳,你不能将这种行事风格教给他,希望你明白大哥的苦心。”
“至于那算计我之人,我们且先观之,他必定还会露出一些马脚。”
“这期间,不要打乱了我们的计划,传授弟妹阴阳术,让遁空出黑,再让柳道长学符术,顺道等廖兄来。”
我沉默了半晌,也只能点头……
这一晃眼,已经是初阳破晓,窗口和堂屋上方的透光瓦片都洒下晨辉。
只是,这些照进屋内的阳光,并未让我感到丝毫的暖意。
长兄如父,这件事情上,蒋盘说出了道理,我就不好反驳了……
这时,苏芸和蒋沐女出了屋子。
她们先到了堂屋,蒋沐女和蒋盘行礼,喊了爹爹,苏芸却沉默很多,径直走向厨房。
之后蒋沐女才跟上去。
做好了饭菜,母女二人端上来之后,蒋盘便让苏芸去喊柳正道,又让蒋沐女去叫何雉。
我也起了身,去苟悬住的房间,喊了苟悬出来。
经过一夜休息,苟悬的气色好了不少。
至堂屋坐下后,苟悬紧张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蒋盘,欲言又止。
正当苟悬犹豫数次,要开口的时候,蒋盘先说道:“苟悬,等会儿吃罢了饭食,你就回去养伤吧,红河的事情,我和阴阳会处理,此事不适合你介入。”
苟悬身体微微一僵,随后才点点头,恭敬地说了个好字。
一餐饭吃罢,苏芸低声说了句她去做工,便离开了屋子。
蒋沐女则是留在宅子里收拾打理。
蒋盘让遁空先在堂屋里头练符,又翻开徐符手札的开头部分,找出了河魁斩尸符,让柳正道去看。
柳正道持着游记,一边低头仔细阅读,一边伸出右手在半空画着,似是在临摹。
遁空抬头,瞅了柳正道一眼,又低头画符。
这一幕却看得我心头略唏嘘。
此前,柳正道要遁空学柳家的符。
可如今阴差阳错,柳正道却入了徐符门下。
也不知道,以后柳天牛知晓了,会是怎样一副表情。
我同样让何雉回房间去看宅经了。
当柳正道熟悉了河魁斩尸符之后,蒋盘就让他用纸笔画符。
之后,蒋盘又开始翻找手札,在手札的后半部分中,找出来了两张相邻的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