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尽头的路面上,一辆马车风尘仆仆的赶来。
吁的一声,那马车停在了我们面前。
车上狼狈下来一个人,此人不正是我们刚才的车夫吗?!
那车夫眼中先是惊喜,接着就是惊怕。
“李先生,李夫人,你们没事吧……”他语气格外不安。
我皱眉,先摇头说了没事儿,又问他为何去而复返?
那车夫才毕恭毕敬的说了,他回去之后,家主得知我们办事儿,他独自离开,大怒之下,让他马上赶车回来,要准备在外边儿接应我们。
接着,他又说了,家主怕破坏我的一些安排,所以不敢让人来太多,只让他一个人回来。
我哑然,脸上多了两分笑容。
周传世和周川林,的确不错。
车夫又做了个请的动作,示意我上车,何雉却先让遁空上车,接着问车夫讨了水囊。
车夫立即就将水囊拿了出来。
接着何雉又和我一个眼神交流,随即走向路边,我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在路旁,她先给我清洗了脸上几乎干涸结痂的血,我也觉得轻松了不少。
之后我们才回到车上。
等回到平阳省城后,车夫想要带我们去周家。
我示意他换了方位,将我们送去了我和何雉租下的那个大院儿,到了地方,我才让他离开。
何雉说她要处理身上的伤口,又让我带着遁空洗一洗身上的血污,再检查一下,有什么地方的伤口需要处理。
我表示无碍,只是肩头有剑伤,涂抹一些疮药即可。
何雉给了我药,我带着遁空去换洗,她自己进了一个屋子。
这一番收拾完,回到堂屋里头的时候,日头早已经高悬于顶,都午时过了。
遁空小脸上尽是疲惫,昏昏欲睡。
我把他送到另一个房间休息,又去何雉进的屋子敲敲门。
屋内传来何雉的声音,说她没有大碍,已经快处理完伤口了,让我照顾好遁空。
我便没有推门而入。
在院内静站了一会儿,晒了一会儿阳光,整个人都舒缓了不少。
我思索片刻,就准备出去买点儿吃食回来。
可刚好此时,院门外传来了轻微的响动,还有脚步声。
我微微皱眉,朝着院门处走去。
抬手,我直接就拉开了院门。
门外却站着两人,不正是周传世和周川林吗?
周传世正满脸恭敬的抬手,是要敲门的动作。
他愕然的看着我,我皱起的眉头,缓和了一些,平静道:“周家主。”
周传世赶紧双手抱拳,躬身行礼,那周川林也是同样的动作。
“李先生此番辛苦除恶,也无形之中,替周家消掉了一个大灾,恐先生不辞而别,故而我兄弟两人登门,之前不是和先生说了,周家要准备宴席替先生洗尘么?”周传世毕恭毕敬的说道。
我手依旧背在身后,微微蹙眉,并没有立即答应周传世。
“先生一路上到平阳省城,传闻不断,川林有所猜测,先生应该是在行走俗世,我斗胆替先生搜集了一些讯息,让先生能减少一些弯路。”周川林又开了口,他眼中就有几分紧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