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使神差的,我有个感觉,如果我撑不住,闭上眼睛昏死过去了。
恐怕樊夅会死?!
改命,是要付出代价的。
先生拨动命数,就要承受得起,否则反噬自身,所作所为也会失败。
就像是廖呈用命数去承受遁空的变数一样……
我用力一咬舌尖,另一种剧痛,冲散了手指疼痛,让我保持了清醒。
此时,蒋盘疾步走至我身边,他惊疑不定道:“阴阳,你怎么了?头上都是虚汗?!”
我粗重的喘息着,和蒋盘说了,让他安排后续的事情,我要坐在这里歇会儿。
说完,我双腿盘起,双手朝着上方,低头盯着手指,我手还在发抖。
蒋盘面露惊色,道:“你的手……你做了……”
他话语戛然而止,似是猜到了什么,没有继续再说。
我只是没有动,视线是清晰的,脑袋也是清醒的。
没多久,那两个昏死的阴阳先生就被绑了起来。
苟律找来的镇上大夫进了门内,那大夫被吓得不轻,先和我行礼,蒋盘就命他赶紧看看纸人许的情况。
大夫看过了之后,开了几贴药,说了没有大碍。
我和蒋盘两人才彻底放心。
紧接着,蒋盘又让大夫去看看濑仲京。
大夫神色就严肃了不少,他说这伤很重,不一定能救活。
顿了顿,这大夫眼中又流露出恨意,咬牙切齿道:“这群人,前段时间来到唐镇,把唐镇弄得乌烟瘴气,鸡飞狗跳,镇长都被他们害死了!”
“蒋先生,不能救他啊!”
下一刻,那大夫又从急匆匆到了我跟前。
他眼眶通红,和我说了差不多同样的话。
我又咬了咬舌尖,稍稍清醒了一些,让大夫先救濑仲京。
他知道很多消息,我必须要从他口中问出来这些事情,若是他死了,那我地相庐内的老朱和老鸡都下落不明,恐怕也会命不久矣。
我解释完了,那大夫才咬牙,回头去给濑仲京治伤。
严重的枪伤,肯定是洋人的医院治疗更好。
可濑仲京配不上被送去。
我只要他能活着,能开口,就能问话!
而且,他决不能好端端的离开地相庐。
我还得知道,到底有多少人看过历代阴阳先生的手札。
濑仲京跑不掉,那另外两人呢?
若是他们看过,那也就不用再醒了。
时间,过的很快。
纸人许被苟律安排人带走去疗伤服药。。
其余的先生和蒋盘,都在我旁边等着。
濑仲京就在地相庐的堂屋内被治伤。
没人敢去碰老更夫和青尸纸扎,场间所有人,全都心思各异。
很快,时间就过去了一个时辰。
终于,大夫抬起头来,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地上有一颗子弹,濑仲京呼吸微弱,眉头紧皱,嘴唇是咬出来的血,但他保住了命……
我这会儿也觉得自己好了不少,疼痛减弱了很多。
应该是樊夅熬过去了,所以我也没多大碍。
我蹲身到了濑仲京旁边。
抬手,带血的大拇指就按住了他的人中,死死往下一掐。
并且我另一只手,取出来通窍分金尺,直接按在了濑仲京的伤口上。
濑仲京一声惨叫,他猛地睁大了眼睛,大口大口的喘息,颤栗着说:“痛……”
“老朱在什么地方,说!不要想弄幺蛾子,否则的话,我一颗一颗敲碎你的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