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更夫狞笑着讽刺道:“说了你故技重施,不可能有用,简直是废物,还敢在我面前侥幸!”
紧跟着,他眉头却死死皱了起来,扭头看了一眼屋檐上。
他脸色阴晴不定。
显然,阴先生的逃走,出乎了他的预料。
断掉钢丝的纸扎,软倒在地上。
不过第二个攻击阴先生的青尸纸扎,在阴先生走了之后,却没靠近老更夫。
老更夫冷笑了一声,又道:“果然,这些先生都是贪生怕死之人,那就让我一个人来杀你们,岂不快哉!”
他抬腿,大刀阔斧的朝着我们逼近。
“李阴阳,纸人许,你们两人的人点烛我就收……”
老更夫这最后一句话还没说完。
他的声音,忽的戛然而止。
整个人都保持那个跨步的动作,一动不动的杵在原地……
不知不觉间,他的下巴,慢慢变得肿大起来,皮肤开始变白。
阳光映射下,他其他地方的皮肤其实开始变得细腻。
只是下巴的毛孔极为粗糙,形成了一个个粗大的气根。
“许叔,放下那钢丝,这纸扎太危险了!千万不要碰到!”
我身上都是鸡皮疙瘩,头皮更是发麻。
也就这么一转眼的时间……老更夫,就已经一命呜呼……
纸人许喘着粗气,他嘴角溢出来了好几口血,颤巍巍的朝着后方退了几步。
手中的钢丝应声落地,他也砰的一下,瘫坐在地上。
很快,他就朝着后方重重倒下,双眼紧闭……
“许叔!”我脸色再变,快步到了纸人许身旁,低头看他面相,同时伸手压住他的人中。
纸人许的呼吸还是正常的,只是微弱了很多。
面相上,他并没有流露出来什么死相。
完全就是受伤,外加疲惫,让他撑不住,昏死了过去。
我心口在咚咚咚的直跳。
院子里头,只剩下我一个还站着的人了。
蒋盘他们追了出去。
吴显长父子带着那三个叛变之人逃走,阴先生逃走……
濑仲京伤重,在地上挣扎着想要爬起来,还是没能起来。
另外两个丢魂儿的阴阳先生不提。
就是受重伤的樊夅,以及昏迷的纸人许。
和杵着的老更夫尸身了……
我确定了纸人许没大碍,将通窍分金尺别在腰间,板斧扎在身后,那根长鞭则是甩在地上。
再接着,我快步走向樊夅。
靠近了之后,我才发现,樊夅的右胸口受了一个极为严重的贯穿伤。
一柄黑漆漆的匕首,正扎在其中!
樊夅已经气若游丝,他勉强睁开的眼睛,其中神色都游离了起来。
他挣扎着,微弱开口:“李先生……我……恐怕……撑……撑不住……”
我眼眶泛红,身体微颤,低声沙哑道:“闭上嘴,不要说话,不要托孤,妻儿你自己照顾,大哥给你家点的坟,还会让你抱孙子!”
“你死不了!”
我最后一句话,几乎是咬着牙,从齿缝中挤出来的。
樊夅的伤能找人治,可他现在要是撑不住,没那个救治的时间,他就真要死了。
要是廖呈在这里,有零正二神的锁神法,还能守住樊夅一口气……
我却没那个法子。
从内包里头迅速取出来了一个布扎,我抽出来几根银针,直接将其两根针尖刺入樊夅人中,将他面相上快断掉的人中绷直,形成了长命的两道竖纹。
紧跟着,我又取出来四根银针,分别在他左右两边的眉毛上下贯穿,将保寿宫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