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声的啜泣,却变成了哽咽的哭声。
蒋盘诺大一个人,很快就哭的像是一个孩童般,双眼通红,满脸悲怆痛苦。
“十六年了,爹,整整十六年!”
“儿,回来了。”蒋盘砰的一下,重重的磕了一头。
“儿多年前娶妻,育有一女,总说要带回来给您看看,却总是没有机会。”
“如今您仙逝,却再无法得见,不孝!”砰,蒋盘又磕了一头。
“如今,儿继承天元之名,必定完成您的嘱托,成为天元应劫之人,将天元相术传承下去!”砰!蒋盘又磕了第三个头!
“蒋兄……”廖呈瞳孔紧缩,就要上前阻拦。
因为就这三下,蒋盘的额头通红,甚至溢出来了血丝。
朱刽更沉默,他怔怔看了蒋盘许久,又扭头看我,嘴唇嗡动了一下,他并没有问出来话。
“让蒋兄和师尊待一会儿吧,他需要安静。”第一次,我见到蒋盘,蒋盘不消我说,就晓得师尊身亡。
他跪地拜天,说不孝子蒋盘,恭送亡父归天。
再之后我带卦见蒋盘,他在红河跪下,看似已经心绪平稳。
可直到现在我才知道,蒋盘所有的情绪全部都压在胸腔中,此刻才得以显露。
廖呈眼中复杂,长叹了一声。
他走到了灵堂前面,深深鞠了一躬,算是给我师尊行了礼。
我示意朱刽帮忙将这三个木箱,抬到堂屋内。
我上手和朱刽一起抬,廖呈也来帮忙。
当三个木箱都放进堂屋之后,廖呈才上手打开了第一个。
这箱子里装着的是首饰。
廖呈立即将其一件件取出,每一件他都看的格外仔细,最后放在地上。
很快木箱空了,结果廖呈一无所获。
接着又是第二箱,这里面装着的是白银,银块的数量没有首饰多,但是更大。
结果一箱子找完,还是没有发现。
廖呈的脸色,已经开始不自然了起来。
他皱眉去打开了最后一箱大黄鱼。
将大黄鱼全部取出来以后,廖呈的额头上见了汗。
他喃喃道:“不对劲啊……难道说,被取走了?!”我脸色当即变了变。
廖呈这话我听得明白,他是说木箱中的镇物没了!
联想到十多天前唐镇出现的尸体,我脸色当即铁青,猛地扭过头,我盯着朱刽道:“这几天,还有什么人进过地相庐?!”
显然,朱刽被我的神色吓了一跳,他不安道:“除……除了夫人会带遁空少爷过来,无……无人来过,更无人碰过这些木箱……”
我太阳穴的青筋狂跳,呼吸更为粗重。
强行让情绪镇定,可我却怎么都镇定不下来。
“廖兄,随我去一趟宅子,我们去看看遁空。”这会儿我心也乱到了极点。
更让我忍不住握紧拳头的是,如果镇物被取走了,那是不是遁空丢的那部分魂,也被收走了?!
那这可如何是好?!
“阴阳兄,你先莫要惊慌,镇物在这里,也只是我判断的,和你猜测的,先问清楚,孩子有没有事。”
“如果镇物中的魂被收走,或者做了它用,遁空必定出事。”廖呈沉声开口,他伸手按住了我键盘。
我这才稍稍镇定一点,立即问朱刽遁空最近的情况。
其实朱刽,并不知晓遁空病症的细节,他们都只知道遁空体弱。
朱刽显然多了不少疑惑。
他定了定神,才又说道:“少爷的身体,好似比以前强了很多,先生你不在这段时间,他面色红润,精神很好,甚至经常在地相庐中玩闹,对了……他还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