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太冷寂,照射在坟头和墓碑上,干燥的坟土竟有几分泛白。
并且这坟的形状也很奇怪,上面椭圆,两边较为垂直,就像是印章一样!
柳赤心走至那洞口前,低头看去,沉声道:“活人都在下面。”
“我下去救人,二长老,你同三位先生放风。”说着,柳赤心就要探身进入洞内。
蒋盘抬手拦住了柳赤心,沉声说道:“那活尸摄青煞没回来,的确要二长老放风。”
“不过赤心道长,不能让你一个人下去,要对付那东西,不能靠蛮力,我们要看看坟内有什么物件。”
“能葬此尸,坟内必定有镇物。”
我暗暗点头,蒋盘的话很有道理。
活尸摄青煞,死时就必定已经化煞成活尸,肯定需要镇压,摄青才大抵是后期形成。
思绪间,我走至墓碑前面,去看上头的碑文。
工整地刻着:“杨地仙之墓。”
我瞳孔微微紧缩了一下,其一是这杨地仙的名字令我诧异,常人少有这样取名。
此外,就是墓碑右下角纂刻的碑文小纂。
第一行字便是:“本僧为葬义弟,以毕生所学开凿地穴,进墓者必死之,望同道见之绕行。”
笔记不只是工整,更是深邃。
我眼前恍惚,仿佛瞅见个老僧半跪于地面,他一笔一划刻下来了这碑文……
晃了晃脑袋,视线恢复正常。
我也不知道是冥冥中的感应,还是我臆想来的幻觉。
不只是我,廖呈视线也在墓碑上,他低声将后续的碑文念了出来。
“舍弟杨宗敏,祖籍越州南明人士,其心仁义,救本僧于危难之际,遂本僧授艺阴术风水之法。”
“宗敏一心为民,造福方圆百里,曾耐遭奸人毒害。”
“其尸不化,其气不咽,本僧以禽星穴山镇尸,地穴养之,望其早日投生。”
语罢,廖呈收起来了那透明的瓶子,又低声道:“是个风水先生……活尸摄青煞,恐怕不好对付。”
蒋盘却沉凝后,摇头说道:“那奸人应该不一般,被毒害却不咽气,显然是知道自己中毒要死。”
廖呈点点头,又道:“若是能镇尸,最好一击必杀……然后尽快下山,否则他早已经和此地风水融合,恐怕会引起山崩。”
说这话的时候,廖呈扭头看向了柳天干。
柳天干点点头,道:“他本身便不敌我,我诛灭不了他,只是因为他会藏身坟茔让我无法找到。”
“如今他无穴可藏,自然无处可躲。”
廖呈面露喜色。
蒋盘却眉头紧锁,他摇头说道:“既为同道,又是被镇尸于此,他生前为民,死的冤枉,若是他害人,将他诛灭便罢了,若是墓穴中人没死,应当重新镇尸。”
柳天干印堂的横纹深邃了不少,柳赤心沉声道:“它已成凶尸,又捉村民,已然害人不浅,只能是替天行道,让其魂飞魄散。”
廖呈同样点头,劝说蒋盘不要太执拗,这会给我们造成大麻烦。
蒋盘沉默,才又说道:“下去看看村民是否活着吧,有人死了,我会出手一起诛灭他,若是没人,还是要镇尸,将其再安葬。”蒋盘话音未顿,又说了几句话,便让廖呈哑口无言。
他大致说,我们也为同行,迟早有丧命的那一天,大多先生都不会善终。
自然,我们不会想要自己化煞害人,可要因为外力干扰被破坏呢?我们是想继续安息,还是要被人诛灭魂魄?
不只是廖呈没接上话,我同样也哑口无言。
蒋盘看向柳天干和柳赤心,又说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蒋盘深知柳家道士匡扶正义,否则,我父不会如此帮柳家大长老,最后一卦也交给了他。”
“还请两位看在父亲的面子上,不要妄下死手。”
“毕竟诛灭人魂损伤阴德福报。柳家正气在胸,若这杨宗敏死后也善,只是为了保住山脉龙气的话,放他一条生路,让我来处理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