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刚好在那个位置形成了一道光柱,刚好照射在褚姓道士的手上。
我眼皮狂跳,更觉得作呕,也不晓得他手中握着的到底是肝还是肺!
下一瞬,潘裕双手绷直,一手铜锣拍向大的血煞纸扎,又抬起腿,一脚踹向了另一个小血煞纸扎。
褚姓道士和潘裕距离的太近了,再加上褚姓道士的一条胳膊接住了潘裕的胳膊,更让他来不及躲闪!
啪的一声,那血糊糊的物事砸在了潘裕的头顶。
他整个脑袋都显得格外的狼狈,满是鲜血和碎裂的内脏。
那大的血煞纸扎被铜锣击中后,纸扎不停的滋生出来白色雾气,潘裕踹中的那个小血煞纸扎,则是簌的一声直接缠绕住了潘裕的腿,它像是被拧住了一样。
至于褚姓道士更没有停手,他狠狠一压潘裕的头顶,像是要将他的头硬生生压断!
潘裕和褚姓道士僵持住的手瞬间往回抽来,褚姓道士却死死的扣住他手腕,并没有松开。
小的血煞纸扎被控制着朝着上方一收,潘裕顿时失去了平衡,整个人朝着后方仰倒而去!
这一幕看的我心惊不已。
两个血煞纸扎,让潘裕行动受限,更关键的是这褚姓道士的撞祟,更让潘裕措手不及。
转瞬间,他竟就到了绝路?!
潘裕的仰倒,让褚姓道士没能继续压着他的头。
忽然间,潘裕被褚姓道士困住的那只手,狠狠的往后一撇。
咔嚓一声脆响,竟是手直接脱了臼!
他挣脱开来的同时,铜锣往回一收,反倒是一把拍向了褚姓道士的脸上!
铛的一声锣响,褚姓道士上半身猛地往后一弹,重重地撞击在了树上!
“子时三更至,中夜百魂惊!”
潘裕的话语都不再透着瓮声,像是破音了一般,格外凶厉!
我是完全没想到,他竟然能用这种方法挣脱出来距离,更是以褚姓道士的头,当做了锣棰,硬生生敲响了铜锣!
一时间,锣声和潘裕的吼声,形成了更重的音浪!
我也格外的不适了起来,脑袋开始的昏昏沉沉,到现在却成了头痛欲裂!
而且褚姓道士砸到树干上之后,便一动不动……
他明明是撞祟,撞祟的人,是不会感受到疼痛的,即便是断了胳膊,砸塌陷了胸膛,也不会停下!
他现在这模样,是被潘裕硬生生的敲得破了祟?!
我死死地摁着自己额头,强忍着没让呼吸变得更粗重。
更令我觉得可怕的是,那大的血煞纸扎,竟然一动不动了,缠在了潘裕脚上的小血煞纸扎也散开。
潘裕将铜锣挂在了腰间,他先是拧着自己的手腕,接上了脱臼的位置。
又捡起来刚才落地的锣棰。
他四扫周围一眼。
我这时候才发现,刚才四散开来,将整个穴眼包围起来的纸扎,竟然全都垂在了半空中,钢丝也清晰可见。
纸扎本身很邪,一部分有撞祟的本事,另一部分则是纸人许用钢丝控制。
在纸扎本身,还有散之不开的冤魂!
可现在,它们给我的感觉却像是变成了废纸……
场间的其余人也好不到哪儿去,就连何东明也一起捂着头,半蹲在地上哀嚎。
好似距离得太近,刚才那音浪让他们受伤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