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给我处理伤势的时候,显然没有何雉那么细心,不过朱刽应该了解人身上的穴位,轻点了我伤处附近几下,流血的速度都减缓了很多,再接着拔出来桃木剑,又取了药粉给我包扎。
约莫过了一个多时辰,所有伤处处理完,我浑身都被汗水浸透,那种疼痛,几乎要让我虚脱了。
斜靠在床上,我着实没有意志力再撑下去,昏昏沉沉的睡下。
再等我清醒过来的时候,屋内已经有了阳光。
我喘息了两声,坐了起来,斜靠在了墙头。
也就在这时,房门被轻轻推开,朱刽侧身走了进来。
“李先生?”朱刽到了床边,眼中明显松了口气。
“我没大碍。”我定了定神,开口说话的同时也翻身下床。
朱刽来搀扶我,我表示不用。
小腿略有一瘸一拐地走出屋门,进了堂屋。
朱刽跟着我进来之后,院子西侧的房间门被打开,纸人许也走了出来。
我们三人围着木桌坐下,纸人许先开了口。
“那道士嘴巴硬了一夜,不过也说得差不多了,他们一行人,一阳算,一阴术,一道士,还有个打更的,其余手下都是亡命徒,打更的的确最凶,他们是想要那张羊皮图。”
我点点头,纸人许问出来的事情,基本上和朱刽说的没有差别。
稍微停顿片刻,纸人许才继续说道:“打更的麻烦最大,此外,那阳算和阴术先生,也颇有麻烦,河娘子的纸扎被损伤了。”
“阳算先生手里,有和你当初一样的八卦虎头镜,那阴术先生手中的鞭子,也是他们从一处大墓中得来,很克制我。”
“如今他们的目的,就是不惜一切代价,拿回来羊皮纸。”纸人许说完,手指轻轻地敲击桌面。
纸人许问出来的信息俨然不少,可对于对付他们,作用却不大……
主要是那更夫潘裕的存在,威胁性太大。
“那更夫潘裕,忌惮院子里某样东西,不敢直接动手,不过他们应该是在试探,所以让何东明动了手。不晓得他们试探到了什么……”朱刽说着,他目光也很疑惑的扫视院内四周。
我同样不解,不过很快,我的目光就落在了院墙角落的老黄身上。
老黄此时悠闲的甩动着尾巴,有一搭没一搭地打着后背。
我心头顿时豁然开朗!一字一句地沉声道:“他忌惮柳天牛,柳道长!”
“柳道长行走阴阳界多年,当初我见那一指先生的时候,他都知道柳家大长老。”
“柳道长出行,必定骑着老黄,他怕柳道长在这里!”
说完之后,我便更为肯定!
那群人已经对我师尊出言不逊,虽然师尊名扬阴阳界,但毕竟他已经仙逝。
这件事我不会这么容易算了,他们必定要给个交代和道歉。
我闭了闭眼,重重地吐了口浊气,再睁眼时,我眼神锐利了不少。
纸人许面色同样慎重,他点点头道:“应该是没错了,只不过柳道长不在此处……”
明显,朱刽他不晓得柳天牛,只是眼中略有茫然。
我沉默半晌道:“忌惮不会太久,他发现之后,还会动手。”
“许叔,正面动手我们没把握的。”我微眯着眼睛,低头想着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