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励宴迈步来到卧房,他脚步很急,然而到了卧房门口,却又蓦然顿住了脚步。
男人眉心蹙了起来,一时间竟有种类似近乡情却的感觉。
这时房门却从里面被推开,是池白墨穿着白大褂出来,差点撞上门口的封励宴。
“宴……”
池白墨正要开口,却被封励宴粗鲁的拽出了卧房,直接捂住嘴按在了墙上。
房门关上,确定里头的女人应该没有没惊动,封励宴才松开了池白墨。
“宴哥,你这是干嘛?你这怎么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你……”
“闭嘴!她怎么样?”
封励宴冷声打断了池白墨的啰嗦,俊颜上的焦急担忧,清楚明白,看的池白墨啧啧称奇。
他和封励宴是发小,还真就没见过封励宴这样关切过一个人呢,真是活久见了。
“嫂子可真的不大好,她应该是受了严重刺激,身体各项指标都有些异常,体力透支厉害,又咽喉重伤,导致发了烧。我给她挂了点滴,退烧消炎还有安神的,对了,她声带受损严重,这几天可能都没法发声,也尽量别让她说话……”
池白墨越说,封励宴的神情便越是难看起来。
“嫂子这到底是被谁弄的?是遭遇绑架了吗?真是下手太重了,怎么能对一个女人下这么重的手呢,真他妈不是男人!宴哥,你真该折了那人的手!看嫂子脖子上那伤,真是命悬一线!”
池白墨说完才发现,封励宴的脸色在走廊的白炽灯下,竟然泛着苍白。
“宴哥?你是不是也受了伤?”
池白墨忙关切的道,正准备查看封励宴的状况,却听男人忽而说道。
“你说的对,我该自折一臂……”
不!即便是自折手臂,好像也无济于事。
想到五年前,这个女人拿着验孕单是怀着怎样的心情来到他的办公室,而他当时也曾掐着她的脖颈……
以至于后来她晕厥被他囚禁,之后更是逼迫她打胎,导致坠江。
封励宴只觉脑子里像是扎入了一根钢锥,头疼欲裂,耳鸣目眩。
“什么自折一臂?宴哥你在说……你?嫂子那脖子,你做的?”池白墨反应过来后,顿时捂着了嘴。
“那个什么,宴哥,兄弟相信你肯定是有原因的,刚刚的话不算数,我可不是故意说宴哥你不是个男人的,我……”
池白墨急忙解释,求生欲满满。
这如是往常,这样冒犯封励宴,他的脑袋早就搬家了。
然而池白墨发现今天的封励宴是真的反常,他竟没有生气自己的冒犯,反倒自嘲的笑了下,接着没有再理会他,推开房门进去了。
池白墨站在原地默了下,这怎么跟被魂穿夺舍了一样,这可太不封励宴了!
卧房。
封励宴迈步进去,缓步走到了床前。
床上的温暖暖闭着眼眸,她身上换上了干净的白色睡衣,女人的小脸瞧着却比睡衣的颜色更苍白。
她气息很微弱,脖颈上可怖的淤青痕迹,触目惊心的刺痛了封励宴的眼。
他脚步定在床前,目光落在她颈项那处,他的手指微微颤了下,眼里闪过清晰的懊悔。
这时,女人突然睁开了眼眸,直视过来。
两人的视线就那样猝不及防的交汇在一起,封励宴略怔了下,接着竟有些狼狈,猛然错开了视线。
“你醒了?别担心,我已经吩咐下去,今晚应该就能有孩子们的线索。”
封励宴倾身靠近,他知道她现在最关心什么,因此不等女人询问便告知她进展。
“你……声带受损,这两天不要说话。”
想到池白墨还说温暖暖发烧了,封励宴便抬起手,想要去试试她额头的温度。
然而他的手还没碰触到她,安静躺着的女人便突然扭开了头,她排斥的动作像在躲避什么洪水猛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