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顾,我跟你讲,调人这事儿难啊!”陶局长一下就改了口,这声小顾,就是示好了。
“难,不也成了?”顾正东指的是李厂长。
“他自己也有门路,我没帮上多大忙,你知道我这人爱惜羽毛,不肯做这些龌龊事……”
陶局长平时说嘴说习惯了,今天说着说着觉得不对味,抬眼正对上红姐的目光,不由得脸一下就红了。
“他是怎么调进来的,你给我说说。如果可能我自己去办,最后一步你批准就行。”顾正东也没想指着他。
“他先找一个快要倒闭的厂子挂靠,有了工资关系和档案,就好调了。”
“那还不简单,等我的好消息吧。”顾正东站起身。
“你就这么走?”红姐把门一挡,没让他出去。
“咋地?还要卖我一张床?”顾正东一扬嘴角。
红姐身上的香气袭人,把他快要醺晕乎了,还是快走吧,他也是男人,这种地方太危险,有点像盘丝洞,他又不是唐僧,容易出事。
“卖你,两万,你买不?”红姐嘲讽道。
“现在买不起,以后也许吧。”顾正东不把话说死,总要给她留点希望。
“你先走吧,我跟他有话说。”红姐一扬下巴,对陶局长说道。
陶局长虽然疑惑,可是让他离开这个地方,真不亚于特赦,那跑得比兔子还快。
顾正东知道红姐这个女人不简单,倒要听听她说什么。
“这么说吧,你要他的什么料,我都有。只要用得上,我就能帮你。”红姐开门见山。
“那好啊。”
“但是有条件。”
“说。”顾正东知道,她肯帮忙,一定是有条件的。
“我看出来了,你小子不简单,这样行不行,以后你吃肉,我喝汤,带我一个。”
“姐姐,理疗生意很赚的啊。”顾正东噗嗤一下笑出来。
“赚你娘个大头鬼!半年前一个老头子死在床上了,家属抬着棺材来闹。我不得已关了店,这才搬过来的。”红姐愤愤地说。
顾正东回头骇然地看着那张理疗床,陶局长要是知道这是死人睡过的,作何感想?
“你不用看那个,那张床早卖了,我也硌应。”
“……”顾正东无话可说了,这种女人真是太可怕了。
鬼知道她经历过什么,现在活成了人精儿,除了真情,什么都会。
说真的,他不想跟这样的人打交道,太费心了。
像葛萍,胖姐,张大拿那些人,都是被基本道德束缚的,不会越雷池,就是泼辣一点,也是行事风格,跟原则无关。
但是有一点,红姐能到的地方,她们永远也到不了。
像红姐这样的人,如果用好了,就是飞跃。
顾正东的挣扎,全写在眼中,红姐一直盯着他。
“想要听我说实话吗?”顾正东终于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