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四号，魔都国际机场，一架来自圣安东尼奥的飞机平稳落地。
周乓右手臂还没好利索，便带着护具过来。
当然，他也没有忘记戴口罩、墨镜和帽子，万一被情绪激动的黑粉认出来，此时的周乓可打不过他们。
机场外，那个男人还是这么准时。
两人去到一家商务茶吧，找了一间隔音效果不错的包厢落座。
注意到周乓戴着护具，凌云志关心地问道：“看来这次伤得不轻啊，医生那边怎么说？”
“还好，一个星期就能恢复，我是怕走路上被人撞到影响伤势，这才带了这么一个玩意儿。”周乓解释道。
两人寒暄了一番，步入正题。
“大舅哥，我上次去咱们资助的地区看了一下，效果并不是太理想。虽然打篮球的孩子变多了，但他们都是胡乱打打，毫无章法，也没有目标。”
“他们的体育老师呢？不是引进了一批专业的年轻教师吗？”
“有是有，我也跟他们聊过，结果就是他们并不赞成这些孩子继续学体育，他们觉得在国内这样的大环境下，贫困地区的孩子学体育就是死路一条，除非能进入省队。”
周乓没有着急反驳，而是在仔细思量过后才点头答道：“他们是好老师，是我们想得太美好了，忽略了实际情况。”
在华夏，想要靠体育吃饭，无非两条路，一是考学历考编制当体育老师，二是走职业道路。
对于贫困地区的孩子来说，如果是选择当体育老师，那还不如直接学文化，前途还会更广阔一些。
如果是要走职业道路，有两种办法，一是进各个队伍的青训队，通过选拔进入职业联队，像广东队那样。
另一个办法就是进入大学，打CUBA联赛，出彩之后参加选秀。
但是国内和美国不同，CBA球员的选拔并不重视选秀，这些年通过选秀进入CBA的球员少之又少，有成就的更是凤毛麟角。
因此当这些孩子继续打篮球，最后却没能走上职业道路时，他们这一生都会被篮球拖累，这不是周乓的初衷。
“不行不行，这样下去会出问题的，我们会成为毁掉他们人生的罪魁祸首。”周乓越想越怕，自己当初实在是太轻浮了。
就在这时，姚明的电话来了。
听姚明的语气既愤怒又着急，正好周乓暂时也没什么思路，便没有继续思考，立刻让凌云志开车去风云俱乐部。
风云俱乐部的招牌还在，人形立牌却早已烟消云散。
走进门，空空当当，没有往日训练的热闹景象，只有姚明和老魏坐在那边愤怒地叫喊，像是发生了不愉快的事情。
周乓不敢耽搁，一路小跑来到他们身边。
“大姚、老魏，你们俩这是什么情况，怎么还吵起来了？”
老魏气的眼珠子里面水汪汪的，背过身去不说话。
姚明一边拍着老魏的肩膀一边跟周乓解释道：“我们俩没有吵架，只是对那群孩子的行为感到生气。”
周乓心一沉，急忙问道：“他们干了什么？”
“唉，别提了。”姚明叹息着摇摇头，“自从知道我们培养他们的目的之后，他们训练的积极性就不够高，总觉得不管怎么样未来国家队的人选就是他们。”
老魏缓过神来，转身说道：“这些也就罢了，我在训练的时候盯紧点还能解决，没想到他们还骄傲自满，时不时就要去外面的野球场炫技，照这样下去可不得了。”
周乓越听越生气，冷声问道：“现在他们在哪？”
“在不远处的篮球公园，估计又在跟人家打野球呢。”老魏指着正南方说道。
二话不说，周乓当即带着众人赶了过去。
他知道自己和姚明同时在野球场出现会有很大的影响，不过他就要利用这波流量，他要在众目睽睽之下好好教训这群臭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