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沅自认无辜,实际上也的确是受了殃及的池鱼。
若不是林明晰挡了老国公给自己的门生安排好的路,那这桩糟心事儿或许就不会发生。
察觉到苏沅憋闷着的郁闷,林明晰唇角弯了弯,安抚似的拉住她的手,凑近了小声说了几句话。
苏沅听完,眼里一点一点地亮起了光。
她震惊道:“你是说,爹娘直接把王翠花一家三口全扔到大理寺去了?”
“直接抓了?”
林明晰笑得云淡风轻地点了点头,慢悠悠地说:“来盛京的全都送到大理寺去了,岳父岳母的意思,是想先让这一家子在大牢里受一受惊吓,等把胆子吓破了,再放出来说别的。”
提起这事儿时,林明晰始终都小心留意着苏沅的神色,生怕错漏任何一丝代表不悦的情绪。
可苏沅的脸上除了意外就是好笑,多的一缕也无。
她忍着笑往林明晰的肩膀上撞了撞,乐道:“娘直接把人扭送大理寺,用的是什么名头?”
“听说是冒犯之错。”
罪不至死,也不算大过。
可要是仔细论起来,随便关个十天半月还是可的。
全看南歌离想怎么折腾。
苏沅哑然半晌撑不住乐出了声,歪在林明晰的肩头笑得见牙不见眼的,咯吱咯吱的动静听起来像个大号的耗子。
王翠花的彪悍苏沅是领教过的,之前也为此头疼过,不知道怎么处理才能更好。
可谁知不等她想出法子,南歌离就直接把一家子全都扔到了大牢里。
那一家子泼皮无赖不要脸面,干出什么丢人现眼的事儿都不会让人意外,但是他们对官府的畏惧是刻到了骨子里的,而且还很怕死啊!
扔到大牢里住上几日,就算是没动刑,出来的时候只怕也吓得不轻。
一想到那些人被吓得哆嗦的场面,苏沅就忍不住想乐。
林明晰见她没有不高兴,忍俊不禁地捏了捏她的指尖,玩味道:“这就觉得解气了?”
苏沅咧嘴摇头,只顾着笑也没说话。
林明晰稍微坐直了些把她搂好,低头在她的耳边轻轻地亲了一下,低声说:“这事儿跟你没关系,岳母和我的意思都是你不必出面,省得听了一耳朵的污言秽语平白受了恶心。”
“放心交给我们处理,等这几日过了,我就设法将这些人弄出盛京,保准他们再也不敢踏入盛京城半步。”
王翠花等人的存在,无时无刻都在提醒林明晰苏沅曾经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受过多少苦。
林明晰一想到自己听说过的只言片语,就恨不得提刀将那些苛待过苏沅的人都片成肉片,如果不是怕自己行事过分狠厉一旦传出去会对苏沅的名声造成不好的影响,他绝不会这么好说话。
只是在他看来,这些细节都不必让苏沅知晓过多,索性也就懒得说。
说完见苏沅没反对的意思,林明晰亲昵地在她的鼻尖上蹭了蹭,小声说:“老国公折腾了这么一圈,弄来的人没等翻出浪就被岳母扔到了大理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这几日外头说不定会起什么风言风语,你要是听到什么不好听的,只管当做没听到,若是有不识趣的上赶着问你,被关起来的人是谁,你直接就说自己不认识就行。”
苏沅捡足了乐子也慢慢回味过来林明晰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勾着林明晰的脖子蹭上去亲了一口,眨了眨眼说:“你是说,我就直接装傻?”
“对。”
“苏家那些人翻不出什么大浪,唯一要防备的就是流言,可流言这种东西,只要谁都不承认,就什么都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