矫揉造作地演了半天,结果连一日都撑不住就露了马脚。
苏沅心情复杂,竟不知该如何评价。
苏云还没意识到问题所在,跑了几步想去拉扯苏沅的衣袖,结果还没等拉到,就被一只横空拦出来的手挡住了去路。
剪月面无表情地看着苏云,不悦道:“夫人这衣裳是蜀锦所制,随便一截料子都可值百数银,你的手脏,还是别碰的好。”
万一碰脏了,不是你赔得起的。
苏云伸到半空的手被剪月一句话抽了回去,蜷在半空中发着抖不敢再往前。
值百两银子的衣裳,别说是摸,她连见都没见过!
苏云扭曲着脸把哆嗦的手收回去,咬着牙说:“姐姐,我好不容易找到了你,你怎么能就这么走了?”
“爹娘还等着你去见呢,不管怎么说,咱们都是一家人,一家子的骨肉血亲,你如今就算是飞黄腾达了,你也不能冷血无情啊!”
剪月闻言面色骤然一冷。
苏沅本人倒是没什么多余的反应,甚至还心情很是不错地笑了笑。
“冷血无情?”
“不说旁的,这话你还真是说对了。”
她非但冷血无情,她还可以很残忍。
如果苏家人头铁想见识一二的话,她其实是不介意让他们长长见识的。
苏沅满是戏谑地睨了苏云一眼,漫不经心地说:“不管是谁带你们来的盛京,又是谁告诉你我今日会在这儿的,你回去转告那个人,我等着。”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可人若犯我,我定碎他身躯,灭他神魂。”
苏沅说完也不看苏云精彩纷呈的脸色,毫不犹豫转身就走。
马车上,林明晰已经把车帘掀了起来,远远地看着她步步走近。
苏云有心想跟,可拦在眼前的人却怎么都不肯让步。
她心一横咬牙想横冲过去,可下一瞬眼前冷光一闪,胸前就多了一柄冰冷的长刀。
握着刀的侍卫用一种看死人的眼神看着苏云,冷冷道:“再往前一步,格杀勿论。”
苏云从未被人拿刀顶过胸口,可她莫名就是知道,这人说的是真的。
再追上去,她真的会死的。
没有人不怕死,哪怕是被利欲熏得忘了人性的苏云也是如此。
她面如土色往后跌了几步,眼睁睁看着苏沅被林明晰扶上马车扬长而去,很快就不见了踪影。
剪月等人等马车走远后才依次上了另外一辆车,车轮滚动之前,剪月掀起车帘往外看了苏云一眼,眼中皆是不屑。
攀富踩贫是人之常性,可能把无耻二字演绎到如此境地的,还当真是不多见。
她深深地看着苏云,冷声道:“不管你们是什么人,想干什么,可南侯府的小姐不是谁都能招惹的,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攀扯得上的。”
“不想惹祸上身,最好是识趣些。”
“否则触怒了侯府的夫人,后果绝不是你们能担得起的。”
苏家人是谁不要紧。
但剪月知道自己的主子是谁。
那是入了南家族谱的正经小姐,叫南沅沅。
南沅沅是南侯府的嫡出千金,是最年轻的二品内阁大臣的发妻。
这样尊贵的人,可没有这种脏心烂肺的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