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夫一直在作死的边缘摩擦,但是却丝毫没有失败过。
当护卫扒着沈信的衣服时,沈良瞬间火气攒满,扬起鞭子狠狠朝沈信身上抽去。
腰带蘸水在空中划起呼啸的风声。
沈大夫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完了,自己还是没逃过一顿毒打。
罢了,自己确实是太败家了,毕竟这是沈家几代挣回来的家业,打就打吧,本大人认了。
可当鞭子砸向沈信的身体时,他愣住了。
沈良怒气冲冲的脸,瞬间变得苍白,他的手变成了颤抖,连鞭子都拿不住。
眼前一黑差点晕倒,他眼中的泪水瞬间布满了脸颊,慢慢的用手摸向自己儿子的胸膛,哭声大作,泣不成声:
“信...信儿,你这伤是如何弄的?你....你这心哪里去了?”
“是爹错了,是爹错怪你了!你不能死啊”
“不就是一点点家产吗?你拿去用,这沈家的东西都是留给你的,只要你别死.....”
沈良越说越激动,还没说完便已是两眼一黑,闷声栽倒。
别啊!沈信连忙接住父亲,心中此刻涌起了一丝羞愧。
但此刻不是羞愧的时候,见到四周众人都被吓到了,忙打起精神大声喊道:“快来人,拿水来,赶紧去请医师,不快去请申道长。”
听到沈信的喊叫,周围护卫终于从惊骇中惊醒,一时间沈府鸡飞狗跳。
沈信赶紧试了试沈良的鼻息,还好,只是昏死了过去,气息还算顺畅,口中松了一口气,默默的将衣服穿上。
自己似乎真是个败家子啊!
沈信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的脑袋有些乱。
沈信的房间中,沈良幽幽转醒,他第一件事便是望向沈信,一想到那巨大的伤口,他心中莫名痛楚。
什么万贯家财,什么房产地契,哪有眼前的人重要,他现在只要沈信活着。
接着他见到了面前的申公豹,仿佛看到希望一般,连忙从榻上起身。
跪了下来拼命的恳求道。
“还请道长救我儿一命啊!”
“父亲!”沈信很想说他现在不需要,但他张了张口,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或许在一名父亲面前,儿子的生命才是最重要的,沈信在此刻不想打扰。
申公豹立在一旁,眼中略有些酸楚,沈信的事情,他早就已经知晓,就是沈良不说,他也要去救。
更何况如今,连忙扶起沈良开口道。
“沈家主放心,沈大夫死不了,他是为了国家才如此的,这样的人他不应该死,而且沈大夫早已经被人用符箓护住了心脉,此刻暂无大碍。”
“待我前去取回沈大夫心脏,再辅以仙丹,即刻痊愈。”
听到申公豹如此说,沈良终于放下了心来,他感慨的听着周围护卫讲起沈信在朝歌的所作所为,
既是震惊,又是担心。
沈府之外。
陈青匆匆来到沈府,神色明显有些慌张。
他高声的喊道:
“沈大夫,不好了,陛下罚你流放东海,明日就要出发!”
陈青在得这个消息后,第一时间便来禀告沈大夫,因为他知道,沈大夫此刻摘了心,身体虚弱。
若是真的远涉东海,那岂不是连命都要没了。
看着慌张的陈青,沈信让他不要慌。
“不就是流放东海吗?这点小事而已值得慌张吗?”
其实他倒希望纣王痛快点,自己在路上死了,哪有直接杀了我稳当。
可惜了,可惜了。
沈信随口问道:“陛下既然要将我流放东海,但不知要流放东海哪里?”
提前熟知一下地形,万一有机会呢。
陈青听到此话,脸色有些难看,他小心的望着沈大夫,眼中露出了绝望,吐出了三个字:
“陈塘关!”
这陈塘关如今可不是什么安稳之地,东伯侯攻打三山关数年无果,如今正分兵攻打野马岭,要取陈塘关。
到时战火一起,生灵涂炭,绝不是什么好去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