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去可能会有些散修阻挠,孟师弟不必与他们客气,若嫌麻烦,尽管报出我的名号便是。”
离去前,钟赫想起一事,便转头说来。
“难道南云芝的地点泄露了吗,钟师兄,你怎么这般不小心。”
孟德面色微变,他最讨厌这些原定外的变数,而且还是事关改益灵脉的灵药,说不准便有一群筑基散修闻讯而来。
“唉,这的确为兄的疏忽,那南云芝本就是得自一练气境散修,我向他高价买下信息后,他便以心魔立誓绝不朝其余人泄露,否则终生不得寸进,我一时轻信了他,就让其离去了。”
“但散修的誓言何其廉价,那人估计一生都晋升不到筑基境,这心魔誓言又有何用,想来应该教他签张法契的。”
钟赫叹息一口,有些尴尬于自己的天真。
这……
若是孟德知晓褚真人对他爱徒的评价,他绝对会举双手赞成,钟赫都五十多岁的人了,处事还是这么稚嫩。
孟德瞥了他一眼:“这样看来,此行恐怕不太太平,钟师兄,你还真是给师弟出了个难题。”
“这不是瞧孟师弟修为精深么,若吾舍去那枚师父所赐外丹,估计也就和师弟斗个旗鼓相当,不过一些上不了台面的散修,随意打杀了便是。”
与孟德接触了数月,他也逐渐察觉了这个师弟的真正实力,又有褚真人对其的评价,钟赫已是将其当成一位真传弟子来看待。
“钟师兄如此称道,师弟愧不敢当,且此番也是受师兄关照数月,这些许波折我一剑斩了就是。”
孟德也只是思虑片刻,就点头回道,他一身上乘玄功,区区散修又有何惧。
“哈哈,就该如此,这才是我等上清宗弟子的风范。”
钟赫笑了笑,又叮嘱了孟德几句,便先行离去。
……
河谷郡南端,与天南郡交界处。
此地向南三十里,是一片草木茂盛的野林,由于靠近一不入流的细微灵脉,便有奇珍异兽居于其中。
久而久之,便吸引了诸多凡俗贵人于此狩猎。
“呦呦……”
一头赤麂于草木中悲鸣奔逃,背上插着半截木箭,血溅毛皮,十几位短打劲装的武士在周遭驱赶围弄,将其身形显露。
这时,当中跃出一位唇红齿白的少年武者,他双腿一蹬,眨眼跨出数丈之远,挽弓搭箭,一道流矢随即射出。
那赤麂慌不择路,竟一头撞上了树干,整片身躯横卧于地,堪堪躲过了飞来的箭锋。
“哼。”
少年冷哼一声,落地后再次拉满弓弦,一箭正中那勉强爬起的赤麂脖腔,只听一声哀鸣,就倒地不起。
“林少爷真是好手段,这一手箭法堪称出神入化。”四周护卫围上前来,接连夸赞。
少年嘴角含笑,也不故作矜持,豪爽的一挥手:“待将这赤麂的毛皮剥下,其余血肉均烤了赏赐你等。”
“谢少爷恩典。”
听闻,武士纷纷抱拳拜谢,这赤麂乃是一异兽,气血充裕,血肉为上好的大补药,对他们修练外功大有助益。
待手下将赤麂缚好,少年似乎还未尽兴,便想着朝前方探去。
见此,一位道袍裹身的少年立刻伸手阻拦,说道:“林少爷可不能再前行了,往前为在下师父的清修之所,万一打扰了他老人家,我可担待不起。”
“若是叨扰了刘真人,那本公子实在罪不容恕,我这就让手下撤离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