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金舒蹙眉,“您跟我透个底,这公主到底什么情况?”
就见严诏面色沉重,望着碧空白云,深吸一口气:“一言难尽。”
金舒嘴巴一张一合,怔愣半晌:“一言难尽?!”
“确实一言难尽。”身后,李锦的声音响起,砸在金舒的头顶上。
这个男人不知何时站在那里,一身缁衣,长剑在侧,俊朗的面颊上带着盈盈笑意,睨着金舒诧异的目光。
这是他第一次穿上六扇门的缁衣,气宇轩昂、仪表堂堂这般的字眼,已经不能掩盖他身上的光辉。
当用人中龙凤,举世无双,方能将这靖王的大气,点出寥寥而已。
与寻常那一身淡黄衣衫,有些闲散的感觉不同,眼前的人,扑面的帅气,生生让金舒有些看呆了。
见她盯着自己的脸,李锦蹙眉,伸手捏着她的下颚,往一旁掰扯了几分:“怎的?先生还能不认得了不成?”
金舒尬笑一声,拨开了他的手臂:“王爷今日颇为帅气,令人移不开眼了。”
李锦一滞,面颊上有些绷不住了,冷哼一声,甩袖转身:“伶牙俐齿。”
说完就走。
金舒站在原地有些懵,冲严诏抱怨:“分明实话实说,为何要讲我伶牙俐齿?”
严诏憋着笑意,刚要开口,就见李锦抬手挡着面颊,猛然回眸抱怨道:“还站在那里干什么?快些跟上。”
说完,嫌弃地瞄了金舒一眼,吐出来三个字:“豆芽菜。”
睨着两人离开的模样,严诏轻笑出声。
一个木头,遇上了另一块石头,大概就是眼前这幅光景了。
哎呀,李锦的路还长得很啊!
想到这里,严诏的面色沉了些许,他深吸一口气,从怀中拿出一封信,直奔白羽的鸽子棚。
“帮我送一封信。”严诏举起手里的信封,“务必用最可靠的人,亲手送到定州去。”
那封信上,刘承安亲启五个字,格外显眼。
门口,李锦站在金舒身旁,迟疑了片刻,还是凑在他一旁说:“今日周正不与我们一起,你莫要离我身侧太远。”
一身缁衣已经是圣上开恩,若是周正随行,便人人都能猜到他是大魏的靖王,能让靖王护卫的女子,也人人都能知晓是大魏的公主。
金舒了然点头,站在门口探长了脖子往宫门的方向瞟。
就见李锦一声冷笑:“别看了,又不是头回见面的生人。”
这话,说得金舒一头雾水,瞧着李锦不以为然的样子,有些抱怨:“怎么今日你和师父两个人,都像是打谜语一样,说的话云里雾里的。”
话音刚落,转角一辆马车,伴着咯噔咯噔的马蹄声,缓缓停在了金舒的面前。
车里,那也是一身缁衣的少女,撩开帘子跳了下来,甩开胳膊摇头晃脑的感慨:“可算是让我出来了!”
她转过身,咧嘴一笑,对上金舒提着一口气,怔愣的面颊。
“好巧!又见面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