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两日,刷新了上书房闹腾的上限。
李义抬手揉着自己的鼻子根,面前是老泪纵横的陈文,与站在一旁,冰冷冻人的太子李景。
自己的三皇子,当今的靖王会非礼他陈文的一个女儿,这话槽点太多,让李义甚至不知道该如何讲起。
这种毫无说服力的话,太子竟然也掺杂其中,跟着胡闹。他思量些许,便知太子并非是来给陈文撑腰的,定然是另有企图。
他一定是因为某个特殊的原因,想要介入到这件案子里去。
李义垂眼沉思些许,望向陈文身旁的李锦:“你也别闷着了。”
他一声冷笑:“没想到啊,不近美色的靖王,如今对有夫之妇感兴趣了啊?”
虽然是冲着李锦开口,可这话,一字一句都是说给陈文和太子听的。
这些话如同一张手,啪啪打在陈文的脸上,让他头发丝里的汗珠,更是细密了些许。
他身旁,李锦不慌不忙地拱手行礼,开口便是语出惊人:“儿臣平日不与女子往来,一时冲撞了陈家小姐,儿臣甘愿受罚。”
李义一怔,他盯着李锦波澜不惊的面颊,指尖一下一下敲着桌面。
宁可背上莫须有的罪名,也不愿意把太子掺和进来。
“嗯……”李义点了点头,双手抱胸,“朕也知道,你去陈家是为了办案。”
说到这,他瞧着陈文摆摆手:“行了,你也别哭了,靖王为了你家儿子的死,连名节都不要了,你还有什么好在这哭哭啼啼的。”
这话面上听起来,仿佛是在向着李锦说话,让陈文错愕地抿了下嘴,手悬在半空中,一副想要据理力争的模样。
但李锦却依然弯着腰,声音忽而大了几分:“儿臣之所以冲撞陈家小姐,是因为陈枫的死,与陈家小姐陈兰、上门女婿黄良平之间,有直接关系的可能性很大。”
他直起腰,勾唇笑起,看着陈文惊讶的神情,语带讥讽:“昨日下午才发生的事情,今日一早陈大人就这么着急火燎的告御状,陈大人莫非也牵扯其中,关系颇大?”
“靖、靖王!您这是什么意思?!”陈文脸上腾起一股怒意,“怎么,我女儿就是情绪不好,态度差了点,就成了直接嫌疑人了?!我为女儿鸣冤,我也成了包庇的犯人了?”
陈文手指颤抖,咬着唇,扑通一下跪在了上书房里,声泪俱下:“陛下!太子殿下!陈家兢兢业业诚诚恳恳,这么多年在刑部呕心沥血,虽然没有靖王殿下屡破奇案的功劳,也有马首是瞻的苦劳啊!”
“靖王殿下这般污蔑,下官、下官还不如……”
“污蔑?”李锦一声冷笑,“陈大人,昨日本王连你姑娘院子的门槛都没有迈过去,她冲本王扔石头砸凳子的时候陈大人可是就在现场。”
李锦笑了起来:“怎么?陈大人平日非礼姑娘,就是隔着十米开外,被人一边辱骂,一边用木头凳子砸脑袋啊?”
“放肆!”李义一边揉着自己的太阳穴,一边闭着眼睛听他们吵来吵去。
一阵头疼。
“竟还有这扔石头、砸凳子的内情啊……”李义缓缓睁眼,看着跪在那里,脸上的神情由方才的声泪俱下,变成一副惊恐模样的陈文。
他叩首在地,颤颤巍巍的说:“陛下,小女失去哥哥,情绪不稳,昨日在见面之前臣已经知会过靖王殿下了。”
“情绪不稳?”李义冷笑一声:“情绪不稳,就可以殴打辱骂皇亲国戚?陈文,你好大的胆子!”
李锦本以为事情到了这里,可以顺利的解决掉陈文了,谁知李义抬手,指着他没好气地说:“李锦,你也好大的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