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扬此言一出,群臣震荡,瞬间义愤填膺。
“陛下,士可杀,不可辱!”
“我等可死于社稷,但绝不甘奸佞折辱!”
赵煊面带讥笑,“尔等可真让朕受教了!”
“朕现在总算是看出来了,朕曾经被天下人称之为无能君王,昏庸不堪。”
“此事朕若为首恶,那尔等就是从贼,有不可推卸之责!”
“如今朕都已经幡然醒悟了,可尔等竟然还如此冥顽不灵!”
“该杀!”
“统统该杀!”
赵煊的怒火像一座酝酿了千百年的火山忽然炸裂,焰火瞬间便遮天蔽日。
在这朝堂之上,有居心不良的奸佞,但也不乏真正的忠义之士。
可此刻在赵煊的眼中,他们没有一个好人,都是十恶不赦,大奸大恶之徒。
“你们自己听听你们方才说的话?那是人话吗?”赵煊怒吼。
“你们眼里当真有这个国家,有朕这个帝王吗?”
“为国戍守对你们而言成了折辱,是侮辱,那你们来告诉朕,什么是真正的为国尽忠?”
“什么是真正的死于社稷?”
“朕现在看着你们这一张张丑陋的嘴脸,只觉得恶心,无穷无尽的恶心!”
“来人,统统拉下去,凌迟处死!”
“朕的大宋不缺你们这几个乱臣贼子!”
一直剑拔弩张的南门陌速度极快,他像是一只蓄势待发的秃鹫,在皇帝命令下达的瞬间,他已经率领金吾卫扑了上去。
只用了短短数息的时间,这大殿之上便已经空了下来。
除了苏扬与齐王,再无一个朝臣。
皇帝说全抓,那就是真的全抓,还真是一点也不开玩笑的。
这事肯定是不对的。
这就是典型的忠奸不辨,一锅乱炖。
一刀下去,必然有一堆的冤假错案。
但苏扬并没有急着上前劝谏皇帝,他准备再等等。
事情刚起,他上去一劝,那些人说不定什么苦头都没尝到,就直接解放了。
那么皇帝这么做的意义也就没有了。
在大宋,不管是奸臣还是忠臣,只要是文臣,他们的身上就都有同样的臭毛病。
自视清高,自命不凡,那眼睛几乎都是长在脑门上的。
而且,极少有例外。
空空荡荡的朝堂上,一片肃静。
皇帝高居首位,齐王站在他的右手下侧,苏扬站在门口的位置。
谁都没吭声,跟比赛憋气似的,全都一言不发。
隔了足有好一会儿,赵煊垂了垂眼帘,没好气的说道:“你们两个难道就真等着让朕将满朝文武全给杀了?”
齐王头一歪,说道:“陛下,臣还真有这样的想法。”
“若天下安宁,我大宋缺能征善战的武将,但一点也不缺文人,地方上多的是有能力有才华的臣子,他们全死了,一点也不耽误事。”
“若是我们打不赢北莽,他们死了更好一点,免得成为北莽爪牙,祸害我大宋百姓!”
“看看孙丰毅,看看荀正,臣敢笃定这样的事情,他们绝对干的出来。”
“真正心怀忠义不怕死的人没几个,可怕死了能怎么办呢?那就只能是投靠敌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