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弘慈在旁边啧啧感叹道:“这杂碎的脑子里大概装的全是猪食,他当个奸臣,老夫还没这么生气。可他当奸臣也便罢了,还当卖国贼,诛九族都是轻的!”
“这刀也就是搁在你手里了,要是搁老夫这儿,老夫定将他切成片,从这城墙上扬下去!”
看那咬牙切齿的模样,苏扬看到了这老爷子心里真正的痛恨。
他说道:“如此物尽其用,比切片好!”
“但难解老夫心头之恨!”袁弘慈将脑袋从垛口上探了出去,略作瞄准,一头浓痰就非常精准的落在了孙丰毅的脑袋,“呸,杀千刀的狗贼!”
“走吧,老将军,我们入宫面圣。”苏扬提醒道。
“走!”
……
苏扬在今天真正见识到了什么是真正的演技派。
他万万没有想到,袁弘慈这个浓眉大眼的,戏竟然那么多。
他与袁弘慈一同面见皇帝,门都还没进呢,袁弘慈就已经跪在地上嚎起来了。
起初是干嚎,后来是真嚎,也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伤心事,勾起了情感。
苏扬立在旁边,看着这一幕,跪也不是,站也不是,实在是有些难受。
袁弘慈这一嗓子,也把皇子弄了个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他鞋子都没有来得及穿上,就急匆匆出殿,亲自将袁弘慈给搀扶了起来,“袁卿,这是何故?”
“臣愧对陛下,愧对天下苍生啊!”袁弘慈哭喊着。
有那么一瞬间,苏扬都看到这大爷的鼻涕泡都出来了。
“袁卿是真正的朝廷脊梁,万不可自怨,若没有袁卿镇守京畿,朕恐怕早已不能安坐此地了。”赵煊亲手扶着袁弘慈,由衷的说道。
“陈惭愧,臣身负护佑陛下,护卫京畿之责,却让贼子趁机作乱,致使京畿动荡,天下不宁,臣罪该万死!”袁弘慈将脑袋摇的跟得了那什么病死的,老泪纵横啊!
“来人,给袁卿看座!”赵煊喊了一嗓子,对袁弘慈说道:“袁卿不比自责,卿已经做的很好了,如此乱局是因朕而起,与袁卿无关。”
“臣惶恐啊……”袁弘慈一声嚎啕,瞬间哭的就不成人样了。
苏扬看的龇牙咧嘴的,这戏飚起来,怪吓人的。
经过皇帝的好一通安抚,袁弘慈的情绪终于稳住了,也有心情聊一聊接下来的战事了。
“陛下,臣麾下将士在城墙上严守这么多天,实在是有些扛不住了。如今城内战事已平,臣想恳请陛下着令齐王麾下天策军或者苏将军麾下铁鹰锐士镇守城墙,以御外敌,让老臣麾下禁军暂时降息两日。”袁弘慈无比诚恳的说道。
吃瓜忽然间吃到了自己身上,苏扬此刻的心情就多多少少有些无奈。
他也想休息,将士们这两天也是在连轴转,现在就直接上城墙,于军心不利。
此刻上城墙的,最好是齐王!
他麾下天策军这些天以来一直稳扎稳打的在训练,没有参与任何战斗,是最合适的。
但具体怎么安排,还得看皇帝的安排。
“袁卿辛苦了,朕方才还在于齐王商议,驻守京畿城墙之责,接下来由天策军与铁鹰锐士共同担当,袁卿稍作歇息!”赵煊说道,“其实苏扬麾下铁鹰锐士近来已历经三次大战,朕的本意是让他也歇息一二,但京畿城墙幅员辽阔,防守之处颇多,天策军若上了城墙,兵力便瞬间捉襟见肘了。”
苏扬一看,这事不能这么搞啊!
他也不多要,让将士们将息两日便可,连轴转熬得有点狠了,现在立马上城墙铁人恐怕都扛不住。
他上前说道:“陛下,臣以为,陛下当立即下诏征募京畿壮勇,御守城墙。”
“不管是天策军还是铁鹰锐士,亦或者袁老将军麾下禁军,都应当整军备战,为杀出京城做战备,单纯的防御并非是长久之计。”
“此刻屯于城外的,仅是北莽先锋大军,若北莽中军抵达,朝廷的处境会越发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