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好的话也说不出来了,张了张嘴,就像是失语了一般,他哪里见过这阵仗,现在该怎么办?
看着堂上的情况,单家跟来打探的小厮赶紧往府里跑,进门见了单东岳,着急忙慌地说道,“少爷,出事了啊。”
单东岳知道刘三儿被带走,心里正不踏实,听小厮喊出事了,更是慌了一下,“说清楚。”
“太子殿下去了大理寺,遇上差役对京诉苦主用刑,太子不知怎么的,竟然进去了,说是打得太重,那差役竟说是刘三儿指使的,只怕一会儿就要差人来府上请少爷去啊。”
若是一般的事,单东岳还真不至于慌,就算是大理寺卿发现了,对他而言也有办法解决,可是现在是太子爷,那就不好办了。
太子是皇上的心头肉,以前是个病秧子,现在病好了,更是得宠,要是太子插手这件事,肯定是要弄个水落石出。
单东岳咬牙,为今之计,只能是向父亲坦白,求他去宁王府一趟了,这样做对他肯定是不利,但是不想办法,整个单家都会跟着完蛋,覆巢之下焉有完卵?被骂就被骂,将影响降低才是最要紧的。
单东岳也顾不上瞒着了,径直去了书房,将事情一说,单之杭抬手就是两个巴掌,打完手都在发抖,“混账,混账东西,你这是要气死我啊?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看你真是活腻歪了,竟敢明目张胆做这种事。”
单东岳道,“父亲,儿子知错,只是如今事情已经发生,还请父亲尽快去宁王府,请舅舅帮忙。”
单之杭娶的是宁王的妹妹,他年纪轻轻便中了状元,意气风发之时又被宁王看重,将小妹嫁给了他,初派官便是知府,当了几年就调回京城进了户部,在户部左侍郎的位置上已经待了多年,朝中官员心中都有数,只怕这两年他的位置又要动一动,户部尚书可上了年纪了。
单之杭的一生不知多少人羡慕,朝中要员,宁王妹婿,每一步都走得稳稳当当。
可是其中的心酸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这些年来,就没有几日是真的过得舒心的。
如今儿子惹出事来,又要去找宁王,只怕又要被骂得狗血淋头。
单之杭也没空跟单东岳多说,现在解决事情最要紧,赶紧让人备车去了宁王府。
单东岳心里仿佛压了巨石一般,从书房出去,自己的大哥正站在外面,冲着他笑了笑,“三弟,一口一个舅舅,你倒是叫得亲近,我这个亲外甥都不如你懂事呢。”
单东岳是妾生,并不是单之杭正妻所出,而老大和老四老幺都是正室所生,在外面他贵为单家少爷,在单家,他可以说是夹缝中求生存,对大哥,对两个弟弟,都要恭恭敬敬的。
这会儿他也不知该如何应对,也没那个心思去琢磨,反正被奚落也不是头一回了。
他转身要走,老大说道,“你早就该认清自己的地位,庶出就是庶出,争什么争?单家给你的还不够多吗?如今你惹出这样的大麻烦,还不知要如何收场,爹爹被舅舅训斥,你觉得你在爹爹面前还有什么脸面争?”
单东岳闭了闭眼,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也许他的确是没本事和人争,争什么都争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