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又是起大屋,又是挣大钱,偏害我们一家人不好过,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啊,我没个本事,儿子又年幼,以后怎么活啊?你要是泉下有知,就保佑我们顺顺利利的,找了那奸人拿钱来,我好供养你这两个幼子,要不然我只能带了他们来寻你。”
自己的男人没了,哭一哭是应该的,乡下的习俗,还要哭得厉害些才好,可冯氏这么哭就不对了。
她话里话外都是在怪别人,而且听得出来,她指的是江河等人,众人心里都是一个想法,冯氏肯定要去找江河他们闹的。
人家也是倒了霉了,好心帮忙,还要惹一身骚,当初可是你自己让你男人去干活儿的啊。
刘青山找了这个活计之后,冯氏没少在村里炫耀,人家问刘青山到底是干什么,她又说不明白,只知道说刘青山一年能拿回多少钱来。
现在可好,进了强盗窝子,还丧了命,难怪挣了那么多钱回来,要不是冯氏这么爱钱,刘青山也不会就这么没了啊,现在她倒是好意思怪别人。
临近过年,村里本该是喜气洋洋的,可因为刘家的事,各家各户都不好带笑脸,死者为大,刘青山生前人缘又还不错,就算是有不少人看不惯冯氏,这时候也不好说什么了。
刘青山的尸身在家外面停了几日,这几日加紧给他修了坟山,赶在了二十九这一日下葬,不好留在家中过年的。
冯氏连席都没有办,这倒是也可以理解,事发突然,又要赶着下葬,来不及准备嘛,但是她却心安理得收了各家的礼钱,也没有置办回礼。
众人对她更是无语了,在她男人的后事上都做得这么难看,她也真是有脸啊。
刘青山下葬之后,刘家没动静了,村里总算又有了过年的样子,明日就是大年三十,该准备的都要准备起来了。
村长这几日操持刘青山的后事,人都瘦了一圈,正想着好好歇一下,然后就安生过年了,结果冯氏依旧没让他如愿。
刘青山上午下葬,下午冯氏就跑到江河家里去闹事了,披着孝服,捧着排位,带着刘大头和刘二头跪在了江家外头。
就算是江河心中无愧,不怕面对冯氏,大过年的看着这个心里也不舒坦啊。
江河撸起袖子骂道,“冯氏,你脑子有病吧?大过年的,你找谁的晦气呢?我赶紧给我滚,别逼我动手。”
家中还有小孙女在,冯氏这么弄,要是引来邪祟,吓着小孙女怎么办?
冯氏一听这话,直接哭了起来,“哎呦,天杀的啊,你狠心丢下我们,就是要让人欺负我们啊,你被人打死没了命,害你的人竟是要打我们啊。”
江河道,“你喊,你再喊得大声些,把村里人都给喊来才好,我倒是要看看我江河有什么对不住你们的,今日咱们就掰扯清楚,免得日后麻烦。”
他知道肯定有这么一出的,就是没想到这么快,既然来了,那就当着村里人说清楚,免得不知情的人在背后嚼舌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