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事是没办法狡辩不认的,那字迹很容易就能辨认,也没办法说自己不知道犯人是在骗人,毕竟那一字一句是他们自己写下来的,假书生没有文采,书信却文采斐然,那都是他们自己的杰作啊。
所以,这事儿不闹出来就谁也不知道,只要闹出来了,那就没办法狡辩。
张小姐并不是因为书信自杀,所以他们就不算是直接害了人命,但是帮着假书生行骗却是铁一般的事实,这罪名也不轻的。
其他两个人只是白身,所以判了三年苦力,这三年他们要被衙门安排去做苦工,哪里苦往哪里去,别看日子不算长,他们两人都已经四十多岁,能不能活着干完都不知道。
而江承业有些不一样,他已经有了秀才的功名,本朝律法,有功名在身者能在一定程度内免除受刑,他的罪就要好好琢磨一下。
今日有府衙下来的官员在,知县和府衙商议,最后给江承业定的罪是夺去他秀才的功名,不用服刑,但他十年之后才能再次科考。
这对于江承业来说还不如服苦役三年,他这么些年来一直读书,就盼着自己能有功名,出人头地,而如今鸡飞蛋打,什么也没有了。
他想要再次科考得功名,需要等十年,十年啊,人的一生能有几个十年呢?
这样的判决,相当于宣布他这些年的苦心全部白费,书白读了,家里的钱也白花了。
江承业当场便表示了不服,张知县道,“本官已经是看在你是秀才的份儿上轻判了,你若是不服,可以往上伸冤,可这结果到底会不会更好,你心里应当有数,这是人命,你以为是过家家?”
江承业的罪名肯定是定了,他不服也没有办法,只能是自己后悔。
接下来还有张家的几个丫鬟,知情不报,也是被定了罪,只是要轻很多就是了。
张家对案件审理的结果还是满意的,人已经没有了,活着的人只能是竭尽所能为她讨个公道,如今也算是对张小姐有个交代了。
案件审理结束,退堂,胡尚轩和江敬雪按了手印之后,这才从衙门出去了。
江敬雪叹了一口气,小声地说道,“当初真是没想到,这案件竟然是这样的,张家小姐惨死,这些人的确都是推波助澜的凶手,尚轩,我好怕啊。”
胡尚轩道,“别怕,有我在呢,没人能害你。”
江敬雪摇了摇头,“我是怕将来我们生了一个女儿,她被人骗了怎么办?我们也不能时刻在身边护着她,万一遇上坏人呢?”
胡尚轩伸手握着她的肩膀,很是认真地说道,“那咱们就从小教她辨别坏人,教她信任爹娘,我还可以教她防身功夫,还担心吗?”
江敬雪微微一笑,“一点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