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江海夫妻两个是怕江承业输了,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要是没把胡尚轩搞得身败名裂,反倒是自己惹上一身骚,之后可怎么办呀?
他现在名声本来就不怎么好了,要是再治他一个诬告罪,之后可怎么办?这可是冒险啊。
他们可不管真相如何,他们只希望自己的儿子能赢。
刚看到文氏过来,两个人赶紧就往后面走,生怕文氏见着了。
文氏的性子谁不知道啊?这一回又是江承业挑起来的事端,要是让她见着他们两个,肯定在这里就要起冲突。
到了时辰,开始审案了,带了江承业和胡尚轩到前面来,其他人继续被官差看着。
按着审案的顺序,江承业又将事情说了一遍,一口咬定胡尚轩科考舞弊,张知县从中协助,收取好处。
才刚开始,胡秀才在外面听着就已经快要气死了,紧紧地攥着拳头。
多年以前,他当真是受了委屈,却激不起一点水花,多年之后,他的儿子堂堂正正的得来功名,却要被人泼上这样的脏水,他们胡家到底是得罪了谁?科考之路竟这么不顺当。
“胡尚轩,本官问你,原告所述可是事实?”
胡尚轩镇定自若,“回大人的话,学生得来的功名经得起查验,并无半点虚假,哪怕是对簿公堂,学生也半点不怕,真的不会变成假的,假的也不会变成真的。”
皇帝又问江承业,“你状告胡尚轩科考舞弊,可拿得出实际证据来?若只以他没有上过学堂为理由,怕是站不住脚。”
江承业听到这里就有些慌乱,因为在他看来,这就算是证据。
天底下有几个人能不上学堂念书就考中功名的?就算是有,也不该是胡尚轩,他不过乡下农夫,有什么本事?
可这钦差大人明明白白的说了,这不能当做证据,这会儿他又该如何辩驳?
“回大人的话,草民人微言轻,自然是没有办法拿到决定性的证据,可是有不少传言,俗话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草民想,若是子虚乌有,应该也不会有这样的流言传出来。”
光是听着他这番说辞,皇帝就已经站在胡尚轩那一边了,还没有查阅过试卷,但他就是觉得胡尚轩没有科考舞弊。
反倒是这个叫江承业的,没事儿找事儿,两个人肚子里有多少墨水从说话就看得出来,完全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既然是拿不出证据,那你认为本官应该如何判定胡尚轩有罪?你可以说他有罪,他也可以辩驳自己无罪。”
江承业这几日也在想这个问题,这会儿直接就说道,“既然已经调取来了科考时的试卷,就请钦差大人重新评阅。”
“但也许他是通过冒名顶替得来的功名,那这样他应该不记得试卷的内容,若当真是出自他手,虽然已经过去好几年,我想他也应该能将试卷上的文章写出八成,若是写不出来,也能视作舞弊,大人觉得这样可还公平?”
皇帝笑了笑,觉得这个法子倒是可行,他倒是想看看胡尚轩能不能真的将文章写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