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就救不回来了?这可是我儿子啊。”
李老头很是生气,“狗蛋儿你怎么回事?孩子还没出世,那就不算一个人,而香杏那是活生生的人,是你媳妇儿,你就不顾她的性命了?今日你就是不答应也得这么做,我找村长来做主。”
狗蛋儿也没什么不答应的,他就是单纯的希望李老头再想想办法,他还想着当爹呢。
药熬好,稳婆也来了,香杏就开始生孩子,小产也真的是受罪,要承受比生产更甚的疼痛,得到的却是一个死掉的孩子,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理都在受打击。
院中的人都听不得这个动静,狗蛋儿听着烦得很,干脆转身出去了。
王婶儿骂道,“还当他转了性了,还是那不着调的样子,香杏虽然也固执得让人烦,但是嫁给他也是委屈了。”
另一人扯了扯她的袖子,“行了,这时候就别说这些了,家里没人做主可不行,狗蛋儿走了,去把冯氏叫来吧,她可是香杏的娘。”
总不能问狗蛋儿他爹吧,他平日里什么事都不管的,一直躺在床上,儿媳妇小产的事问他太奇怪了。
香杏不管做什么事都很固执,生孩子这事儿也是一样,明明稳婆说可以用钳子将孩子夹出来,她不要,一定要自己生,这可是非常痛苦的。
可是她就是要这样,她要记住这种撕心裂肺的疼痛,之后自己才能一直清醒,知道为这样的男人做这种蠢事是非常不值得的,知道不应该轻易放过他们两个人。
还算顺利,半个时辰就出来了,胎儿早就已经断气,香杏以为自己毫无感情,但是看着那个已经成型的男婴,她的眼泪还是汹涌而出。
这是她的孩子啊,她孕育了这么久,本以为没多久就可以抱在怀里了,如今却是这样。
她都已经想好了,等孩子出生,她便带着孩子好好过日子,尽管这不是她想要的人生,但是她也不想再折腾了,很累,狗蛋儿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她有孩子就够了。
但是就连这一点小小的愿望都没人愿意满足她,她的孩子就这么没了,什么都没了。
天气是冷了,是会结冰,可是最近又没有下雨,怎么院子里会有那么多的冰呢?
她不愿意将自己的疑惑说出来,这里头有鬼,她摔倒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她只需要记住今日,以免自己心软。
孩子在那里放了一会儿,盖了块白布,冯氏骂骂咧咧地赶来,在院子里说了些不中听的话。
有人说,“你就别说了,这好歹也是你的外孙,我们这外人见着都不忍,你说这些干啥?香杏小产也要坐月子,你不该好好照顾啊?”
冯氏骂道,“我照顾她,谁来照顾我啊?我如今也是过得惨淡,她平日里任由陈家父子欺负我,一声不吭,如今倒想起我这个亲娘了。”
“我最多把这孩子埋了,其余的我管不着,她自己看着办吧,小产哪有那么金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