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八家企业都查到幕后大股东,基本都是省城官二代,唯独柏丽欧……”居思危惭愧地说,“费尽心思也没能挖到线索,唉!”
“能查到这一步已经很不错了。”
方晟安慰道,眉毛紧锁考虑一个难题:齐辉!
两年前齐辉从政法委书记退下来后,仍挂了个省政协副委员长头衔,可谓退而不休,在省城仍拥有一定影响。儿子齐洪波是省石化公司副总,颇受省城一班官二代拥戴。
更麻烦的是,齐辉属于于家派系人物!
当年齐辉先是指使钱浩授意童彪打压方晟,后来串通郑子健对方晟采取双规措施,说白背后都有于家的影子。正因为此,齐辉退二线后为填补于家在双江的空白,于道明来担任副省长。
俗话说打狗还要看主人,何况这条狗的主人是自家人!
见方晟久久沉思,居思危坐着不敢动,唯恐打乱领导思绪。没过多久明月轻手轻脚进来,脆生生叫道:
“方常委……”
方晟“噢”了一声,挥手道:“这段时间辛苦了,明后天好好休息一下,下周正式过来上班。”
“好,谢谢方常委关心。”
明月坐到方晟对面,没开口先笑,方晟道:“看来有好消息。”
“不算好消息,一堆八卦……”明月娓娓讲述了最近打听到的各种消息。
一是关于前任落马的内幕。牛德贵原是银山市分管农业条线的副市长,在市委书记张锦刚任期内不受重视,钱浩执掌银山后,期望打破红河死气沉沉局面,果断将原主任邵卫平转为政法委书记,提拔牛德贵过去任职。
牛德贵深知红河水深,不敢轻易动手,经过缜密调研后召集所有圈地皮的公司负责人,提出一加一方案,即相关公司必须书面承诺半年内有实质性投资行为,逾期者可申请延期半年,条件是引入一家实体企业且在三个月内破土动工;若延期到期后仍无进展还可以申请延期,那必须再引入一家企业,以此类推。
客观地说牛德贵的方案务实而平和,那段时间内的确促成多家工厂落户红河,使广阔荒凉的开发区增添了几分生气。
但钱浩觉得不满意,认为大片被圈的地皮不能眼睁睁荒着,必须有所作为。在市委施压下,牛德贵便拿实力最弱的新耀集团开刀。新耀圈的地皮最靠近银山市区,是钱浩每次往返省城的必经之地。新耀大股东是原省税务局局长的儿子孙玉良,两年前其父已办理退休手续,孙玉良头顶官二代的光环基本名不符实。牛德贵的如意算盘是逼迫孙玉良拿出真金白银搞开发,让钱浩每次从车里看到繁忙有序的施工场面就行了。
谁知牛德贵查到的只是表面现象,孙玉良背后还有更强的支撑势力!之所以在红河只拿一块地,是基于对未来地价趋势的判断分歧,跟实力并无太大关系。
接下来形势急转而下,省纪委根据多封实名举报信对牛德贵采取双规措施,然后发现他和爱人的银行卡上有多笔大额资金汇入,在英国留学的儿子也收到陌生人汇款。此外开发区某女下属亲口承认与他发生过不正当男女关系,之后她突然失踪,再也没在银山出现过。
牛德贵被屈打成招判处实刑,初来乍到的许玉贤意识到红河问题不简单,态度格外谨慎,结果造成想去红河的许玉贤不让,许玉贤属意的人家不敢,左右为难之下索性把烫手山芋扔给省委组织部。
二是几位副主任的八卦。话说党内无派,千奇百怪,红河管委会内部也存在山头。鲁荣是邵卫平一手提携的心腹,吴宓林则是市长罗世宽的同窗好友,小道消息说论资历吴宓林排名鲁荣之前,加之市里有罗世宽支持,常务副主任本是囊中之物。不料市常委会讨论人事时,纪委书记郑丰达突然爆料开发区多家企业举报吴宓林吃拿卡要!那就不是提拔正处的问题,而要按党纪国**处,当时连罗世宽都不便开口,遂提拔了第二顺位的鲁荣。
尽管事后查明举报信纯属诬告,但人事变动已定案不能再改,吴宓林无形中吃了一记闷棍。据说罗世宽也很愧疚,许诺帮他挑个正处职岗位,好不容易私下达钱浩达成一致,结果召开常委会前一天人事变动,钱浩走了,许玉贤来了,之前努力付之东流。吴宓林非常郁闷。确实是人各有命,富贵在天,很多事勉强不来的。
程振高也是邵卫平从市国土局挖来的技术骨干,可能由于性格差异,程振高与鲁荣虽属同脉却彼此不和,有一阵子发生相互举报现象。十一家圈地公司,程振高与大多数老板都有私交,是长袖善舞、左右逢源的官场老油条。
关于安如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