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大家早都已经跃跃欲试了,无谓的废话万某也不多说,就只提三点特殊的地方吧。
此画笔触细腻,绢帛保存完好,题材在王亦汝的画中更属罕见。基于以上,起拍价从五万两起,每千两可追加。”
“五万两千两。”
话音未落,台下便有人叫价了,是梁越。
林娅熙特意把起价定在了五万两,比近十年来王亦汝字画的交易价格还要低一些。一来是不想将大部分人早早挤出局。二则是为了留有增长的空间,刺激竞争。
等几人为此争红了眼时,理智退让,天价拍品也就离诞生不远了。
第二排第一桌的李员外举手。“五万五千两。”
王文山咬了咬牙,喊道,“五万七千两。”
前三位无论出价,还是节奏,都算平和。林娅熙好整以暇地站着旁观,全然没有要干预的意思。
她知道,一真一假两只大鳄不出手,离结束就还早着呢。
书屋内安静了一瞬,连王文山都有些不可置信。一张王亦汝的画,而且是美人捕蝶图,五万七千两就足以成交了?
还未等他化惊讶为惊喜,新一轮的竞价小高潮已经爆发。
“六万两!”
“六万三千两。”
“六万六千两。”
“七万两!”
梁越直接将价格拔高了一万。“八万两。”
听到这个数,李员外只能摇了摇头。继续争下去,他就得砸锅卖铁,把棺材本都拿出来了。美人图再美,再妙,终也不过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死物。
张三与江鹤礼貌地对望一眼。
张三看着他,浅笑开口。“八万五千两。”
首座上的二人第一次叫价,立刻便吸引住了全场人的眼球。
见江鹤仍是不喊价,张三丝毫不慌乱,反倒笑意盈盈地颔首道,“江大人,承让了。”
梁越依旧不死心,再追加一次。“八万八千两。”
张三这回也不迟疑。“九万两。”
林娅熙和他们事前说好了的。买家若不是江鹤,就只能是张三。
虽然这些有钱人的银子都未必是好来,但他们此行的目的是替颜家昭雪,而非劫富济贫。用一幅假画坑人家小十万两,张家兄弟或许无所谓,可她实在于心难安。
九万两已经是逼近梁越的心里极限了。他之前有做过调查,王亦汝的画目前曾卖出的最高价是两年前的十万三千两。
但那一幅画风成熟,大气怆凉。相比之下,这张美人图乃早期练笔之作,欣赏价值必然要低一些。能否长期保值也是个大问题。
如他这般想的人其实不在少数。另一方面也是掏不起银子,只好自我安慰了。
可这些考量均不适用于江鹤才对。那他是看出了什么吗?
林娅熙面带微笑,环视一周。“九万两一次?九万两两次?九万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