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眼底泛红,冷笑着说道,“凶器是你的,行凶时也只有你在场。不是我所想的那样,难不成还能是叶姨娘自己伤着自己玩呢?”
林婉香攥紧拳头。“父亲或许不信,但正是叶姨娘拔了女儿的发簪,又伤了己身。”
林国公强忍住扇她一巴掌的冲动,左手握紧右手腕,偏过身去叹气。
“胡言乱语!婉香,你真是太令我失望了。”
“婉香,你说这话也不怪老爷不信。的确是太不可思议了些。”
秦氏还不想让林婉香就这么折了。否则,她要用谁来制衡林娅熙和叶姨娘?
要从中和稀泥,就得先稳住林国公。在这种节骨眼上,唯有顺着说,才能使男人消气。
“女儿明白,因为女儿也不晓得叶姨娘为何要那般做。但事实便是如此,句句属实。”
这算是林婉香的真心话了。她知道芍药投诚了林娅熙,却不知道她已恨自己至此。
这是给新主子的投名状么?毕竟,手段和第一次下给林娅熙的控心咒如出一辙。
还是与自己这个旧主反目成仇了?可仇,又是从何说起呢?
冒着顶撞林国公的危险,青衣也帮忙辩白。有些话小姐不好说,但是她可以。
“老爷,夫人,三小姐与叶姨娘又不是势同水火。做下这档子伤人不利己的蠢事,何苦来哉呢?
小姐自来性格温恭,何曾谋害过府中之人?若真要害人,也不会用此等霸道跋扈的法子呀。奴婢恳请老爷三思!”
林国公不说话,但怒瞪着林婉香的眼神到底是松动了些。
绿柳不服了,也忙对自家主子表忠心。
“青衣姐姐如此言之凿凿,可是你亲眼所见的?老爷,奴婢本不该插话。但姨娘现在伤势严重,人还躺在床上。何时能好起来都未可知。所以请老爷容许奴婢,为姨娘代为辩驳几句。”
被提醒了芍药的伤情,林国公的心又刺痛一下。
“青衣,你如实作答。如若有假话,乱棍打死!”
青衣瞄了一眼林婉香,内心挣扎。
方才,她是有想过谎称目睹了的。反正双方各执一词,谁又能说得清楚呢?无奈林国公一句乱棍打死,把她那一点小心思又吓回到了肚子里去。
“奴婢并非亲眼所见......”
“老爷,会不会是有人在暗中搞鬼呀?用常理解释不通的事情,以前也不是没有发生过。不如等把一切都查清楚了,再做定夺吧?这样既能还叶氏一个公道,也不至于错怪了婉香。”
秦氏的本意是为林婉香拖延一点时间。在老爷气头上挨罚,只怕不会轻了。可她还是低估了芍药在林国公心目中的地位。
“错怪”的潜台词听进男人耳朵里就变了味,成了赤果果的偏袒,反而令他的保护欲更加膨胀。
“荒谬!摆在你们面前的证据不信,倒是要往那怪力乱神之说上扯!”
秦氏犯不着为了林婉香,跟林国公找不痛快,遂不再多言。
正在这时,司乐恰巧进来报。“老爷,落云阁传了话,说叶姨娘醒了,要见您呢。”
闻言,绿柳心下大喜。林婉香和青衣却是一个咯噔。
林国公脚底生风,早已出了房门。秦氏等人急忙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