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林家家法,就是行刑前在椅子上铺一个针垫。坐下去的人屁股当即会被无数根银针刺穿,疼痛难忍。
但在用过舒痕膏后,外观上看却不会留下任何伤疤。其实就是加强版的容嬷嬷。
自从林婉卿开始记事起,国公府的家法就没有对谁动用过。
林娅熙不禁好笑。她是不是还要对林婉蓉的假好心感激涕零啊?
林婉香早被吓得说不出话来了,只能同情地望着她。
伤的毕竟是主母,姨娘们更加不敢多嘴。
万一事后秦氏知道了自己曾为林娅熙求过情,今后必然少不了要被好生磋磨呢。
林国公幽幽叹了口气。
“娅熙,父亲虽然愿意相信你不是早有预谋,但母亲受伤却是因你而起。且胡大夫说,伤势至少要静养一月不止。不罚,恐怕说不过去。”
春梅当即跪地,大声急道
“老爷要罚,就请处罚奴婢吧。小姐她正生着病呢,连走过来给夫人请安都困难,根本承受不住如此大刑啊!”
榴莲也屈身,对着林娅熙耳语。
“小姐,王爷是绝不会同意您受罚的。恳请小姐,让属下出手吧?”
“别慌。关键人物刚表完态,现在才是我们回击的时候!”
林娅熙要的就是林国公内疚自责。还有什么能比不明是非,并且差点误伤自己更让他歉疚的呢?
说出去的话就如同泼出去的水。而覆水难收,林国公只能在下次对她加倍补偿。
秦氏的人对她不依不饶?那就别怪她一步步引诱她们入套了。
管家带着一个膀大腰圆的嬷嬷,拿着鞭子立在院中,只等林国公下令。
林娅熙见状,依旧不卑不亢。
“父亲可否容许女儿,也替自己辩驳几句?”
林国公瞪了一眼又在蠢蠢欲动的林婉音。
“父亲既然给了司琴机会,自然也想听一听你的理由。”
林娅熙缓步走至司琴面前,自上而下,傲然地俯视她。
“司琴,我问你。今早为何要拿如此滚烫的粥给母亲?不要再妄图狡辩那粥不烫,因为你的手和母亲的伤已然说明了一切。或者,你也可以试喝看看,到底烫不烫。”
想说的话直接被堵死,司琴蓦地语结。不敢与林娅熙对视,她只好将脸堪堪别开,以避免目光交汇。
“夫人......夫人喜欢喝粥趁热,平素也一贯如此。奴婢怕路上粥被吹凉,所以每次刚一出锅都会立即端过来。”
“那么在你离开前,母亲曾说你知道她喜欢何种的,指的就是要热这一点了?”
“是,夫人还指要奴婢加她爱吃的银鱼干......”
司琴越说越心虚。她怕只说要热的会令人起疑,便又补上一句。
林娅熙来得这般早,是她们始料未及的。夫人也是临时发难。因此,她去小厨房时间匆忙,光是催小丫头烧火都来不及了,哪还来的空闲去看粥里都有什么。
不过,秦氏喜欢放银鱼干这点不假。
“你撒谎。”
林娅熙突然提高音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