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鹊讥笑两声,阴阳怪气地反问。
“你多大的脸?能和五皇子殿下相提并论吗?我呸!”
“我当然不能。原来只有花钱的才是你爹啊?没钱的就是孙子?看来娇娇姑娘也不过是俗人一个。我不是云舒坊的舞姬,更算不得是常客。
难道随便一名路人见了你家小姐也要行礼吗?据我所知,敢要这个排场的只有皇宫里的娘娘们吧。”
花蓉娇一直努力营造自己高雅出尘的形象。被林娅熙说成是嫌贫爱富,她眉头不由得蹙了蹙。
喜鹊被她拿话刺得手都在抖。
“你!就算是过客,你也要看看你现在脚下是哪里。”
林娅熙原地转了一圈,盯着脚下仔细看了好几眼。
“嗯,是云舒坊没错啊。诶?什么时候云舒坊易主了吗?难道这是你家主子开的不成?”
喜鹊要被气爆炸了。
没想到林娅熙不仅不肯吃亏,还如此这般伶牙俐齿。
花蓉娇终于坐不住了,从椅子上缓缓站起,踩着小碎步过来。
她柔声细语道“喜鹊,不得无礼。平时我教导你的规矩都忘干净了?”
接着,她又对林娅熙温柔一笑。
“这位姑娘说的没有错。我只是云舒坊里的舞姬,不对我行礼也无可厚非。”
林娅熙懒得再和她们计较。自己明明行过礼。
人家选择性失明,她治不好。
花蓉娇又问“姑娘芳名?是楼姑姑带你来的吧?”
“我叫林娅熙,是同楼姑姑一起过来的。”
林娅熙听出了她话里头的意思。花蓉娇是在暗示自己,就算暂时她不能拿她怎么着,但和楼姑姑过来就意味着之后很有可能会成为舞姬。
到时候,看她还怎么猖狂?
林娅熙也不点破。她其实不过是得了五皇子的许可,借云舒坊场地一用罢了。才艺比试只是她的跳板而已。
花蓉娇这只燕雀怎知她鸿鹄之志?
看热闹的几人相视一笑。这林娅熙以后怕是有得受了。
别看平日里花蓉娇表面和和气气的,暗地里对她们使的绊子还少吗?
仗着有个京城首富的爹,云舒坊的风头都被她一人霸占着。
有人曾偷偷听楼姑姑说,花蓉娇每月给云舒坊带来的净盈利就不只两万两白银。
胳膊拧不过大腿。她们这些个小鱼小虾,受了委屈也只能认栽。
林娅熙礼貌地朝花蓉娇微微一颔首,而后便走去角落里的换衣间换舞衣了。
云舒坊的红牌舞姬们都在二楼有自己的厢房,自然不用在后台换。这里多是供下等舞姬们使用的。
六个隔间属临时搭建,条件相当之简陋。
她走入其中一间,拉起帘子。隔间里不见任何可以给人放置衣物的陈设。
林娅熙纳闷。上次来试镜的时候,她明明记得是有椅子的呀。
或许是每个隔间略有不同吧?她也没去往深了想。
前世做女团时,什么样环境的后台没有见过?有几次甚至连房间门都没有。女孩子只能躲在衣服堆后面换。
林娅熙在地上摊开自己带来的小布包,从里面拿出才做好的舞衣。
款式十分简单,普通的布料上也没有过多的刺绣和装饰。
比对上次从云舒坊借的那一件,简直天差地别。
她随手将舞衣搭到隔间的门板上,褪去外衫,也挂了上去。
当脱得只剩下里衣时,她一只手伸去拿舞衣,脚下还同时踩换着舞鞋。
左右摸了两下,什么都没有。
林娅熙这才意识到有哪里不对劲,转头去看。
隔板上哪还有她衣服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