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个挨千刀的!只因为一句玩笑话,当年就抓走我的父亲和兄长,还将人蹂躏致死。我做梦都想能亲手宰了他!”
“对!都是一群以杀人为乐的畜生,死不足惜。如此恶人,我们今天定要替天行道。”
这边,许校尉正被一群愤怒的暴民拳打脚踢,撕得皮开肉绽。城墙上,与东昭帝为伍的罪人也已被一字排开。侍卫们手起刀落,一颗颗人头坠入雪堆,再被下面的民众捡起来,当球踢。
靖王的决定虽然令人唏嘘,可此刻失控的场面已足以证明,他是对的。
嬴氏王朝,气数已尽。
宋楚煊拿出靖王托付给他的玉玺,沉甸甸的,一如他肩上的重担。男人不容置疑地宣布。
“诸位,本王乃天元国摄政王。玉玺在此,东昭国今后将成为天元的附庸国。对外可享有独立主权,但律法的拟撰,以及军队的布防,将会由天元派驻的一文一武两位官员,监督协助新君完成。”
人群里霎时哗然一片。
“附庸国?哼,摄政王说的倒好听。其实,还不就是咱们东昭丧国了?”
有人悲愤填膺。“是啊。狗皇帝死了,那便推举新帝。凭什么我们东昭国要接受天元人来指手画脚?”
男人居高临下,浑身散发着天地王者的气息。来自高位者的威压,直令众人望而生畏。
“如今的东昭群龙无首,四十万大军已被围困于天元边境。不归顺天元,那便等着被另外三国蚕食瓜分。
孰优孰劣,你们自己选。还是说,各位想再组建一支杂牌军,来与我天元战神一较高下?”
百姓们顿时哑口无言。
天元国晋王爷威名赫赫,单刀赴会便能挑下嬴权那个大魔头。而眼下的东昭俨然乱如一锅粥。若真要誓死一战,士兵们从哪里来?能迎战宋楚煊的将领,又有何人?
说句实在的,管他龙椅上坐着的是谁呢。他们最关心的,归根结底就只是民计民生。
能叫百姓过上好日子的,才是好皇帝。荣华富贵谁来享,也轮不到自己,又干他们屁事?况且,听说天元新帝还是位明君。
顿了会,宋楚煊继续说道,“既然都没有异议,那未来几日内,东昭国的时局本王会代为稳住。
从黎民口袋里搜刮得来的粮草,朝廷会如数奉还。被困的四十万东昭战俘中,千户以下级别的,有投降者,可以释放回家。不愿投降,以及千户以上军衔的,斩立决。诏狱中,轻罪者大赦......”
男人一连下达了数项举措。每一项都引得城下群众们欢庆喝彩,声响一浪高过一浪。其魅力和魄力,令萧凌的精兵也叹服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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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昭某处行宫内,宋楚煊仰头望月。算算日子,这已经是自己离开天元的第二十四个夜晚了。
即便再忙再累,他心中也无一日不在惦记思念着林娅熙。也不知,同一弯弦月下,她在做些什么呢?
临别前一日,谢御医的诊断令他几近崩溃。可在收到靖王的密函后,他纠结挣扎了许久,却仍是身不由己,要来一趟东昭。
不是熙儿对他不重要,而是许她的人世繁华,游历河山,他想替她守护好。
刚刚安顿完东昭的残局,明日,明日他便可以赶回天元了。宋楚煊此刻归心似箭,恨不能插上一双翅膀,直接飞回到她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