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完汶祁的来信,卫将军一时大笑。“汶祁老儿果然没种!还不等咱们施压呢,这就主动来求和了。”
宁远侯也笑道,“谁还不想能过个好年?汶祁帝求和,也是给咱们的大计开了个好头。来年的天元国才是此行的主战场。比起汶祁的一盘散沙,宋楚煊那块硬骨头可就难啃多了。”
卫将军身负攻打天元主帅的重担,既有兴奋,又微微紧张。他盯着沙盘,看了许久。
“常言道,兵贵神速。我与建威将军年前就出发。和谈的事宜便交给你二位了。”
许校尉跟宁远侯已经漂亮地完成了任务,为今只镇守后方即可。
许校尉阴笑道,“你放心。我们会和汶祁太子好好商谈的。”
卫将军又一指沙盘。“从此处密林开始,你我便兵分两路。我会全力掩护你的五万人马,从侧面山谷进入天元。”
建威将军迟疑了一瞬。“这一片密林里,据说常年有毒障环绕。而我军对地形又不熟悉,一旦遭天元人埋伏,恐怕凶多吉少啊。”
“汶祁与天元两国交界多平坦之地。但于你我而言,是好事,亦是难题。攻城容易,想掩藏却难。天元国当下兵强马壮。四十万大军对汶祁是严峻威胁,可对天元却不尽然了。”
这一点上,建威将军也赞同。“嗯。卫将军想走迂回战术是不错。至于该从何处切入,这两日你我也再多斟酌斟酌吧。”
东昭国三十五万将士整装待发,于五日后,沿着两国边境线向目的地秘密行进。只待和谈一结束,便可改道主路,急行军迫近天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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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守的许校尉二人则是在正月初三这一日,迎来了亲赴和谈的汶祁太子一行。
为保安全,双方约定在了暂时停火的中立地带碰面。距离东昭大营盘踞的榕城仅十里。
太子的车驾还未到,下山时便已经能够望见城中绵延数里的营帐区了。相隔这么远,似乎仍可以听见四十万人时有时无的喧嚣。
殊不知,那正是许校尉专为他营造的热闹假象罢了。
太子眸色一暗,深深叹道,“东昭战力强悍。有如此后盾在,只怕于和谈中,孤占不到半分便宜啊......”
幕僚为他倒了一杯热茶。“殿下,凡成大事者,必先审时度势。眼下最重要的是叫东昭退兵。至于付出去的代价要如何夺回,还得再从长计议。”
太子放下车帘。“嗯。孤也只能为汶祁子民先保这一时的安宁了。”
翌日,申时。
官道相反的两个方向上,各有几辆马车,朝着路旁一处阔气的别院驶来。这里便是未来三日内,两国的议和之地了。
不料,下了马车,前来迎接太子众人的不是东昭将士,而是一群花枝招展的俗艳女子。
闻着空气中挥之不去的脂粉味,萧凌浓眉紧皱,高声质问。“东昭这是何意?竟是如此不将我汶祁国放在眼里么?”
太子忙喝止他。“七弟!不要忘了,你我此行的意义是来谈和的。宁远侯呢?尔等先带路吧。”
为首的女子媚笑道,“是。太子殿下,七殿下,请随奴家这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