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户长一看,竟是上百个蒸得大大蓬蓬的白面馒头。
“诶,这可要不得!我们都是领着朝廷军饷的人,可不能吃百姓家米粮。何况,还是这等好东西?你们快自己留着吃吧。”
里正家的急道,“大人,这都是刚蒸出锅的,不吃就太浪费了啊。况且,将士们干多了体力活,怎么也得补充一下吧?快拿着!”
千户长双手背后,退开一步,又指了指不远处的几十辆物资马车。
“我们的吃食早都备好了。水可以喝,但口粮绝对不能吃。夫人莫要坏了军队里的规矩。”
一听千户长提到规矩,众士兵立时振臂,高呼三声。
“为人民服务!为人民服务!为人民服务!”
这还是摄政王妃一级一级传下来的口号。短暂的傻眼过后,村民们心里无不是无限感动。
东昭与天元两国内,同一时间,不同地点,截然相反的事例数也数不清,却在不厌其烦地一遍遍上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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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年,十一月初九。
东昭帝集结了四十万铁骑大军,兵分三路,从京城出发,挥师南下。
在接到密探送来的急报时,汶祁帝还在寝宫里,与道长研制炼仙丹。
汶祁国满朝上下,震荡不安。东昭军队强悍狠辣,在四国间都是出了名的。如此来势汹汹,且是四十万的庞大军力,要汶祁如何应对?
七皇子萧凌第一个拱手出列。“父皇,东昭此前屡屡犯我边境,这次又大举出兵,是狂妄到以为我汶祁无人了么?儿臣愿领兵出征,不将东昭人赶出汶祁,誓不回朝!”
左相却道,“七殿下请先息怒。汶祁国连年饱受干旱蝗虫之扰,百姓生活堪忧,恐再经不起一场大战的损耗了呀。
况且,东昭帝现今的目的仍不明朗。贸然与之硬碰硬,未必不会中了他的圈套。”
年迈的镇国将军气得瞪眼。“左相此言差矣。东昭大军来犯,还能有什么圈套?依东昭帝的德性,无非就是要汶祁割地赔款,俯首称臣!”
萧凌也是血性上涌。“是啊。都被人打到家门口了,难道还不迎战?!”
“本相并非不想应战。而是纵观四国时局,东昭帝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动汶祁,不免蹊跷......”
“哼。既然左相还看不明白,那便由本殿帮你分析分析。天元有宋楚煊坐镇,龙华国又路远,二者一时均且动不得。东昭帝遂想趁着两国政权更迭,无暇顾及汶祁之时,一举拓展疆土!”
台下几番唇枪舌战,台上的老皇帝却耷拉着眼皮,静默无言。倒不是他在权衡利弊,而是起得早了,正坐在龙椅里昏昏欲睡。
一直沉默的太子开口说道,“宋楚煊虽素有天元战神之美誉,可七弟你也不差。孤并不认为,东昭帝是单纯忌惮宋楚煊,而放弃攻打天元的绝佳时机。
国与国之间,从没有永恒的敌友关系,只谈利益。早年签订的和平盟约,而今已被东昭打破。若是七弟出征东昭边塞,而天元人也选在此时,乘虚而入呢?防人之心不可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