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政殿内,再一次寂静无声。
宋楚煊所过之地,朝臣纷纷让开一条路。
男人不屑地轻哼。“堂堂天元三品猛将却如此不堪一击,死了也罢。都看着本王作甚?新帝的人选没个结果,今日谁都别想踏出这大殿。”
文官们何曾见识过如此暴力血腥的场面?也不知是谁,颤着嗓子说了一句。
“臣愿追随晋王,拥晋王称帝。”
对啊!晋王的能力无懈可击。推他上位虽不合礼法,但也是对天元子民最好的交代了。况且,他们的性命还攥在男人手中呢。
“臣也正有此意。既然立嫡立长都不可行,便该择贤能者居之。晋王乃当今天元战神,在全星罗大陆上都是威名赫赫。
若论治国之术,晋王辅佐先帝多年,亦是最有经验的。纵观文韬武略,晋王殿下都可谓是帝位的最佳人选啊。”
一众文臣有晋王做靠山,再面对武将时,俨然底气都足了。
“臣附议。”
“臣也附议!”
宋奕宸气怒交加。这一群贪生怕死的墙头草!他这个先帝的正牌儿子还在呢,岂有传位给弟弟的道理?何况,他不似宋奕昕有疾,更不是无能的草包。
“尔等一个个罔顾纲常,居心何在?莫不是要陷八皇叔于不忠不义之地?!皇叔是父皇的同胞弟弟。父皇的死因本就蹊跷,若再由皇叔即位,名不正言不顺,如何能不惹天下人非议?”
宋奕宸以退为进,几句话说得滴水不漏。
然而,开弓没有回头箭。众人心知,既已选站了晋王一边,那便是与四皇子彻底对立了。
于是,礼部侍郎开始引经据典。
“四殿下此言差矣。古往今来,兄终弟及的先例并不罕见。前有西汉孝惠帝刘盈传位孝文帝刘恒,又有东晋成帝司马衍下诏于康帝司马岳......”
宋奕宸厉声喝断他。“刘侍郎再这般妖言惑众,便休要怪本殿不客气了!
历史上的兄终弟及,有哪一个不是因为后继无嗣,或是功高震主,趁乱打劫的?刘侍郎难道还想看着‘侯非侯,王非王,千乘万骑上北芒’的童谣再度上演吗?”
四皇子的三舅舅也忿忿然道,“兄终弟及的先例再多,也多不过父死子继!
晋王是天元国战神不假,可要说是贤者,我第一个就不同意。就在几月前,晋王还是百姓间流传的黑面罗刹,杀人如麻。
你们摸摸自己的良心。四殿下德才兼备,为人坦荡。何错之有,又缘何不能做皇帝?陛下的尸骨尚都未寒。若尔等只是因着惧怕殿外的御林军,你让先帝的在天之灵如何能瞑目?”
最后一声质问令一众人哑口无言。
平心而论,这皇位是该传给宋奕宸的。可无奈对手太过强大,他们也要为自己考量啊。
宋楚煊挑唇,转眸看向说话的三舅舅。
男子不自觉瑟缩了一下,但还是勉强保持住镇定。
谁知,晋王一开口却是,“本王在民间,声名委实不佳,恐难以堪当一国之君的大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