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麻烦了?可要我帮忙?”
“不用。”
霍北尧把饭菜递给他,并没有多解释什么:“我会小心。”
“嗯,也好。”
两个人心照不宣的,隐晦地交流完,吃饭的吃饭,发呆地发呆。等花滦吃完,霍北尧收拾一番饭盒,由搀扶花滦去了厕所,帮着他洗了个澡,这才搀扶他回了病房,拿起花滦换下来的衣服顺手洗干净了,晾晒在阳台上。
这边花滦默默地看着,心中也知道在想什么。
等霍北尧收拾好一切出来时,他才开口:“如果太危险,就让朝朝停一停。铤而走险的事,少做。”
霍北尧没说话,只是睨了他一眼,拿起报纸翻看起来。
直到翻完,这才把报纸重新折叠起来:“她的性子,你该知道。你觉得,我能说服她?”
不能!
花朝的脾气,瞧着好像很软绵,没主见。实际上,一旦她做了决定,就是八匹马也拉不回来那种。
霍北尧想三言两语就改变她的想法?
纯粹是找虐!
花滦没有再说。
两人平和又诡异度过了一晚。
随后几天,花朝都和霍北尧天不亮就出门,天黑尽了才返回。
每天的收入多时有六七百,少时,则三百多。
到他们卖货的最后一天,两个人差一点点就被人抓住了。若非霍北尧以一敌六,和人动了粗,两个人此刻恐怕已经在“鸡圈”里吃免费的饭菜了。
经过这个小插曲,花朝决定收手了。
“咱们不能再卖了。反正现在,也没剩下多少货了。这点货,我们带回老家再卖,远远比在这边卖赚的钱多。”
花朝想了下,又说:“还有,咱们恐怕得再去进一次货,之后就可以返回了。”
“行,你怎么安排,我们就怎么来。”
霍北尧自然不会拒绝。
这些天下来,花朝身上赚的钱,已经从一开始两人一共才几百块钱,到现在的将近五千块钱,财富何止翻了几倍!
有了这将近五千块钱,她想进一次货的想法,自然有了实施的空间。
反正她知道,这些布料也好,还是衣服也好,在未来的几年内,都照样是紧俏货,根本不愁卖。
现在,就看她能以多低的价格,拿到货了。
两人商议着,回到了医院。
医院这边,主治医生正在病房里和花滦聊起了他的伤势。
“伤筋动骨一百天,你的腿伤,一时半会儿也好不了,剩下的就只能靠养着。与其在医院里住着不方便,不如回去好好休息。该开的药,我都给你开好。你就出院好好养着吧!”
花滦沉默了。
腿伤没好,自然不可能归队。
要养伤,只能回老家养着。这一回去,他还有再度归来的那一天吗?
他迷茫了……
可即便如此,他的背脊,依然挺得笔直,用带着些微颤抖的嗓子应下后,他就一直没有再说话,只是默默地拿起纸笔,给部队写了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