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王氏被他问得有点循序,咽了咽口水,“银子这玩意儿,谁嫌咬手啊!哼,你爹以前就是假清高,看看,他一死,我们家过得什么日子,你娘我一辈子没吃过苦,他死了,我把这一辈子的苦都给吃了!子宏,你也知道,科试过后,子彦肯定就是秀才了,到时候他要入县学,你弟弟年纪小,我估计廪膳生员肯定不可能,所以,到时候我们要出学费和生活费,都要用钱啊!”
魏子宏又不说话了,魏王氏每次一看到他这样就忍不住心烦,这也是她为什么不喜欢魏子宏的原因,两个儿子都是她所生,可大儿子沉默寡言,性格很是不讨喜,小儿子活泼可爱,和满嘴甜言蜜语的魏子彦比起来,她真是一点也不喜欢魏子宏。
“我跟你说话呢,你听到没有?”
魏王氏恨不得拿个东西狠狠敲开魏子宏的脑袋看看,他脑袋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
魏子宏抬起头:“玉媚要忙着上山挖药,没空!”
魏王氏声音顿时尖细起来,她指着魏子宏:“挖什么药,你不是人啊,你挖就行了!村里那么多女人都给人浆洗缝补,她温玉媚凭什么就不行?”
魏子宏则皱起眉头,他不想跟魏王氏吵架,转身就朝后院走去,后院兔子饿了,他要去给兔子喂食。
魏王氏见状,气得操起手边的扫帚,就朝魏子宏扔了过去,魏子宏脚下步子加快,很快就消失在魏王氏眼前,魏王氏气得骂温玉媚:“狐媚子,简直就是狐媚子,这才嫁过来多久,就把子宏给我教坏了,早知道我说什么都不要你进门……”
魏子宏眉头皱得紧紧的,他想让魏王氏住嘴,可他深知魏王氏的性子,看到他,肯定骂得更凶,他只能希望她发泄一会儿就算了。
此刻,温玉媚悄悄回到温家,她本以为要找到陈珍珠很困难,没想到她在温家后院还没钻进去,就听到温邓氏屋内传来张氏小声说话的声音。
“……黄家那杂毛不肯认账,唐氏那个女的更是,一口咬定不知道,孩子爹,现在怎么办啊,要是她肚子大起来,黄家不认账,玉娟,玉娟该怎么办?”
“叫她去死,叫她去死!”
温树新破口大骂:“自己不要脸,做出这样的事来,你问我怎么办,真的要被人知道,黄家又不肯要,只能让她去死,去死!不要脸,我怎么生出这么不要脸的女儿来,我丢不起这个人!”
随即就听到张氏哭泣的声音:“温树新,那可是你亲生女儿,你就这么一个亲生女儿,她是为了谁?她还不是为了玉书!要不是为了玉书,她怎么会一直缠着黄长生,你知道我们家,哪有什么人脉!”
温树新咬着牙,气得浑身哆嗦。
温玉媚贴着墙根,悄悄扒开张氏他们的屋子。
“放屁,放屁!为了玉书,为了玉书,她要真是为了玉书,就不该做出这等不要脸的事情来,这件事要是传了出去,玉书就算真的考上了秀才,背后也要被人戳着脊梁骨骂!”
张氏顿时大哭起来:“你骂吧,你骂,我看你到时候亲手掐死她!”
温树新被张氏这话气倒了,他转身指着张氏的鼻子就骂:“最该骂的就是你这个婆娘,你一天天在家呆着什么事也不做,你是怎么教的女儿,怎么教出这样不要脸的女儿来,传了出去,我们家在玉河村还怎么做人!”
门外的温玉娟整个人失魂落魄的,她不敢相信黄长生真的不肯要她,还说出是她勾引黄长生之类的话来,她肚子里的孩子黄家也不认,她怎么办?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