羌胡被一步步压缩,阵型越发紧密。
一块块厚如门板的盾牌,组成了一道道防御的屏障,阻挡住锋锐箭矢的同时,也让他们的距离更加靠近。
盾阵内侧则是被保护住的弓弩手,凌乱的箭雨,阻碍着一遍遍沾之及退的弓骑兵。
伤亡的比例在逐步扩大。
从最开始的羌胡丢下被弓箭射穿的尸体,到现在云光手底下兵卒从马背上掉落,还在哀嚎抽搐的兵卒。
双方都来不及收敛尸体,照顾伤者。
羌胡要突围,秦骑要压缩阵型,每时每刻双方都在蛮横较劲。
秦骑始终谨记着自家将军出发时对他们说的话,不能进入对方二十步之内!
最近的距离也只是压制靠近在了五十步。
丝毫没法让羌胡步卒,捏着手中蠢蠢欲动的飞斧投射出去。
“弓骑撤阵!!”
云光注意到对方先头举盾的兵卒已经过了那道箭雨组成的线条。
立刻让身边的传令官,开始用战鼓传递着军令。
与此同时,对着另一侧的旗手,也下达着军令。
“三百步,射!!”
负责弓弩手下达指令的旗语手,当即开始挥动旗帜,这让时刻聚精会神注意将军身旁旗语手的伍长怒吼的同时,松开了扣在手指的弩机。
嗡.........
数千道箭雨,此时的声音竟然没有太过尖锐,只有厚重的低音。
第一波箭雨还在空中,这些弓弩手,已经用脚开始踩住坚硬的弩臂,将弩弦重新拉回带弩机的位置。
顺势在腰间的皮袋上,摸出弩箭放在渠槽之中。
第二波犹如雨滴的弩箭,再次发成令人心神颤抖的低音。
多日的训练,在没有得到持弩押后的号令前。
他们做的事情,就是用最快的速度将弩箭射入对方的阵型。
云光举着千里镜,望着三百步外惨叫连连,可丝毫没有慌乱的阵型,心中没有太多的失望。
他可是从那位合作伙伴那里,已经知晓了这些羌胡的难缠程度。
要不然这些家伙,怎么能和漠北的鞑靼蛮子一样,成为东炎的祸害呢!
两百五十步的距离,这是双方相距的路程。
那些厚重盾牌,现在完全就成了刺猬,严重点已经布满了道道裂痕。
云光沉下心神,随后缓缓吐出了之后的军令。
“让踏阵骑出击!刀盾手押后,别让踏阵骑被人包围!”
另一侧举着其他颜色旗帜的旗手,丝毫不差的传递着军令。
地面在颤抖,马蹄铁踩踏地面发出的声音,让沉寂在黄土地上的尘土也微微颤抖。
弓弩手的阵型后方,预留的一步半左右的通道,一头头金戈作响的‘钢铁怪物’从笔直的通道中开始了加速。
别看数量才一百五十人,可重甲披挂,全副武装,一往无前的气势,没有谁能这般冲锋下,还能正面站立。
上至兵卒,下至马匹,全甲武装的踏阵骑迎来了人生的第一次战斗。
阵型很是散乱,参差不齐的缺口,根本没有弓骑宛若一体的美感。
如此散乱无序的队伍,放在平常的兵卒阵营上,肯定就是一个死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