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端静讲了一通,云光撑在腮帮子听着母亲口中的故事,那是津津有味。
母亲讲故事的口才,去茶楼里说书都没任何问题了。
对着儿子和小姑娘讲完替父从军的故事,时间也已经到了日正。
“好了,要去学堂开课了!下次在给你俩讲故事!”
云光和邹菱显然意犹未尽,不过有正事在身,还是没有拽着徐端静在多讲几个。
日头高照,阳光虽然不怎么刺眼,但长时间晒在下面,还是让人有一种晕乎乎的感觉。
门口的苏梓涵则还是倔强的跪倒在地。
后城就这么大一点,满打满算日常再次活跃的人才一千多人。
这段时间增加了不少活跃的人,这还是因为后城有个学堂的存在。
一些路过云光母子所在居所的人,都能看见这位以头抢地的女子。
熟悉之人,不熟悉之人都在议论纷纷。
还以为这女子是做了什么错事才跪倒在此。
黄琦也做完手头的活,从他熟悉的人口中听说了这件事,急急忙忙就一瘸一拐朝这边奔来。
想要上前扶起苏梓涵,都被她呵斥退了下去,满脸的神色焦急。
别看他俩共同度过有些困苦的日子,可交心的时间根本没有多少。
双方也因为一些莫名的因素始终迈不出那一步。
云光所在的居所内,徐端静也收拾好了下午要教授的东西。
牵起邹菱的小手,就朝着门外走去,转头对着儿子嘱咐了一句。
“好了,娘能说的也就这么些了,至于剩下的就要你去决断了!”
徐端静捏着儿子云光粗糙的脸颊,抱着书本离开了这里。
迈出大门瞥了一眼跪倒在地的女子,心里是惋惜又心疼。
唉,这世道真的是让人不人,鬼不鬼!
心里默默叹息一声,转身带着邹菱离去。
房间里就剩下云光和现在长大了不少的追风。
此刻吐着舌头蹭着云光的裤腿!
“别闹!乖乖坐着!”
云光轻轻拍了拍追风的狗头,撑着腮帮子看着跪倒在地的苏梓涵。
“喂,你说怎么办?”
犹豫之际,云光询问着心底另一个他!
“别问爷,还有什么时候去游牧鞑靼地界在杀一圈!那晚都是些老弱,不尽兴!”
“能不能别老杀杀杀,斯文点啊!”
“滚犊子,你小子能不知道我是怎么来的吗?还装大尾巴狼!切...虚伪!”
“呀,想打架啊!”
“来啊!怕你啊!”
云光大大咧咧的坐在门前的台阶上,双眼迷离,仿佛神游天外,心里却是昏天黑地的战斗。
可惜俩人说起来都是一个人,这般搞事,谁也奈何不了谁!
别看云光在发呆,可是浑身那股平日里被自己压下去的气势却不由自主的蔓延了出来。
刚才乖乖坐在地上的追风,呜咽一声,趴在地上瑟瑟发抖。
对于一些变化的感知,这些动物最为明锐!
周围也没有什么血腥味,可恍惚间苏梓涵就能看见从云光身后涌出的血海。
这般暴虐的气势,放在平常人身上,早都已经吓得失禁,严重点的昏了过去。
苏梓涵顿时汗毛炸立,坐在不远处台阶上的云光仿佛不是一个温文如玉的少年,而是一头吃人的猛兽。
喉咙微微耸动,额头也渗出了冷汗。
此前门口聚集的人群也在徐端静的招呼下缓缓散去,不在围观,就留下黄琦一人在一旁等着。
不自觉的将双手搓揉了一下双臂,轻声嘟囔抱怨着。
“这什么天气啊?怎么突然有点冷!”
黄琦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苏梓涵却很清楚,这里的变化都是台上的那位后城的守护神。
那个火与血的夜晚这个少年周围也是这般,暴虐,血腥,无边无际的压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