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起他们母子二人这一路上携带的包袱,还有两张毛毯。
随后跑到站立在尸体旁的马匹旁。
本来还想将这个倒在地上的尸体扒个精光,可这一身看起来很是保暖的衣物早已被鲜血浸染。
这让云光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
顺手拿起这人手上的短弓,牵着马匹赶忙离开。
“娘,我们快点走!这里不安全!”
夜晚的荒林,这里可是野兽们的天下。
对于血腥味向来敏锐的它们,嗅见从这里弥漫出去的血腥味,到时候肯定会聚集而来。
云光他不害怕,可要是母亲出了意外,那他一辈子也不会原谅自己。
“娘,你抓好!”
徐端静被儿子扶上马背,攥紧缰绳,好在以前还有几次骑马的经历,不至于让她在此时乱了手脚。
此刻的她还没有从刚才发生的事缓过神来,眼神有些呆滞,思绪有些凝固。
从袭击开始,到袭击结束,这个十岁的儿子用了不到半柱香,而真正的战斗,还不足三十个呼吸。
五个袭击者奇形怪状的尸体倒在泥土里,一个个都是一副死不瞑目的惨状。
儿子风吹日晒,有些麦黄色的皮肤,星星点点的红色痕迹覆在身上,鼻腔里的味道,那是血的气味。
儿子受伤了吗?伤的严重吗?
疑惑很快涌上了心头,担忧也随之而来。
“光儿,你伤到了吗?严不严重!”
走在最前方拉着马匹赶路的云光,回头语气轻松的回应着母亲。
“娘,我没事,一点伤都没有,身上的这些都是那些家伙的!”
“那就好!那就好!”
徐端静嘴里不停呢喃,宽慰着儿子,也在安慰着自己。
盯着儿子拉着马缰小跑的背影,徐端静出了神。
早些年在陈留,自己儿子也算家喻户晓的人,至于名声就不怎么好。
那些好事之徒还给儿子按了个绰号,叫什么‘陈留幼虎’。
这让当时听见这个小道消息的徐端静没好气的扇着儿子的屁股,小小年纪不学好,天天在外打架斗殴,还出了这么个名声。
要是有个什么‘文仙在世’啥的,她还很开心,毕竟这个念头,儿子想要以后过得好,学识就不能拉下。
不过经历了那么多事,徐端静现在早已经没了当初的执念。
那个冷冰冰的家族,已经明确的表示了儿子身为庶出身份以后的道路。
她也不在有所求,只要儿子还是那副热心肠,善良宽厚的少年就行。
不过今晚的事让她已经有了警觉。
早已知晓车师这块地方的危险,可没想到初来此地就上门了这么一个大礼。
当日玉门关隘前那些行商们说的话,让徐端静对之后要去的地方多了一丝忧虑。
东炎和鞑靼游牧不知征战多少时日,早就是水火不容,西域这边车师也临近鞑靼游牧的地区。
望着自己骑着的马匹上那鲜明的鞑靼标志,徐端静眼神眯了下来。
没想到这些漠北蛮子能南下,看来那边的日子不太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