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少女,茫然而立。
脸现讶然,似乎不相信这是真的。
此蓝袍少年,正是龙青云,稳稳降落于白衣少女对面,神色淡定,萧疏轩举。
只听爽朗的声音响起:“傲雪,你终于遇到对手了吧。”
白衣女子正是展千横小女儿展傲雪,大约十五六岁年纪,天生丽质,肤色如羊脂玉般莹润透白。
龙青云手拧龙泉宝剑插入剑鞘,放置左手。然后弯腰,右手拾起地上宝剑,递给展傲雪,说道:
“承让。”
态度谦逊,仪态端庄。
展傲雪一脸寒霜,怒目圆睁,盯了龙青云一眼,并没有接过宝剑。转身跑到卓惜文身旁,左脚一蹭地面,撒娇道:
“外公,你看这人居然从上面俯冲而下,好没道理。”
坐在梨花木椅上的卓惜文,啜了一口雨前龙井,看着眼前娇宠惯了的外孙女,悠然道:
“什么好没道理,龙少侠是轻功卓绝,这下你该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了吧。”
说完,左手微捋颌下柳须,心忖:
“这弘泉大师真是厉害,就几天功夫,就把龙青云锤炼的如此进境,看他这气势,别说是傲雪,恐怕萃宝斋除了我和千横,已经没有人是龙青云的对手。”
此时的展傲雪,满脸娇嗔,平时在外公这里撒娇惯了,今天碰了一鼻子灰,好不气恼。
展傲雪眼带恨意地瞧着龙青云,有不满,也有惊愕:
“外公平时最疼自己,今天怎么袒护起外人。”
看着展傲雪冷冷地看着自己,龙青云一脸无奈,但也惊叹于展傲雪的冰冷气质
你别说,这女子一袭白衣,衣袖翩跹,肤色胜雪,双眸犹似一泓清泉,眼波潋滟,顾盼之间,自有一股摄人的惊艳。
展傲雪眼光移向了卓惜文旁边的清矍中年,此人正是萃宝斋斋主展千横,只见他轻茗了一口雨前龙井道:
“雪儿,不可造次。”
展傲雪见到父亲一脸凛然,也不好说什么,平时冰冷骄傲的展傲雪,天不怕地不怕,唯独对展千横比较害怕。
展千横旁边茶几上,赫然摆放的是紫砂名壶“风卷葵”,古朴典雅的壶盖上冒出氤氲的茶香,沁人心脾。
“卓局主、展斋主,好雅兴啊!”
一道宏大爽朗的声音响起,接着李云踪一袭灰袍,大袖飘飘迈步而来。旁边跟着“庐陵智多星”柳松权。
柳松权作了个裣衽礼,眼前一亮道“这盏‘风卷葵’是宜兴紫砂壶名家古景舟的作品,真是抱朴存真啊。”
这款古景舟的“风卷葵”当世只有四件。
柳松权看到展千横有一盏“风卷葵”,大为羡慕的同时,也颇感遗憾,本来自己也有一盏,后来送给了嵩阳剑府的墨天宇。
柳松权望着“风卷葵”两眼发直,李云踪也不禁微微摇头,这个军师他是了解的,虽然有经天纬地之才,但醉心金石古玩,对权力并不感兴趣。
世界上,大多数男人对“权力、金钱、美色”的喜爱达到了痴狂的地步,多数人是没有免疫力的。
但有一种男人除外,比如南唐后主李煜,喜欢诗词、歌赋,对皇帝权位却毫无兴趣。
还有北雍的徽宗皇帝,书法、绘画是一代大家,对于做皇帝这种顶级权力,却也兴味索然,壮年时传位于钦宗。
“庐陵智多星”柳松权,才智雄阔,想要自己开创一番惊天伟业并不是难事。但他从来没有这样想过。
“夜曦帮”也有很多人鼓动柳松权自立门户。这些事李云踪也是洞若观火,心里跟明镜似的。